四顾门。
暖烘烘的阳光越过窗棂化作一束金光落在房间里,细碎的日光,轻轻地洒落在案前少年的脸上,为少年勾勒出一道璀璨的轮廓。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男子,举止恭敬,有条理地进行着汇报。
“主上,江湖各门派送来的求助文书也都派门人第一时间上门协助,也不少门派送帖子想上门拜访,属下也都按主上的意思推拒了。”
“门中刑探抓回来的凶手也都困在一百零八十八牢,只是……”
李相夷坐在议事堂里听着封磬对门内事务的汇报,低头翻看着近日统一整合的文书,各门派发生了什么事,谁家死了人,门中派了谁去处理,回来后门人上交详细的办案经过,便于专人复审,确保凶手无误,一套流程行云流水。
李相夷不得不感慨,封磬真是个贴心的好管家。
吾心甚慰啊。
闻言,他抬首看去:“一百零八十八牢怎么了?”
封磬这才如实道:“关于一百零八十八牢的安排,属下有点拙见,望主上见谅。”
“有话直说。”李相夷闻言搁下手中的文书,黑眸正视着封磬的眼睛,眼神锐利,却不失信任。
封磬对上那双信任的眼神,不知为何,想到了单孤刀……
明明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性格却截然不同,对于下属的提议,单孤刀是直接一脸不耐地否定,总有下属想夺他位置的想法,恨不得牢牢把权力把控在自己手上,不容旁人置喙。
但主上不同,他看重的是提议本身,若合理便会予以采纳,并非他人口中的一言堂。
至少这段时日从他整顿四顾门来说,门中也有人私下抱怨过不满,但主上一直是站在他这边。
这样的主上,他如何能不心甘情愿的为之付出?
他越想越觉得,佛彼白石那些人跟单孤刀才是最配,这边想夺权,那边怕夺权。
他跟主上也最相配,一个信任,一个忠心,绝配!
耳边响起两声咳嗽,封磬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缓缓道来。
“前几日,笛盟主将大部分金鸳盟的人都送进了一百零八十八牢,牢房基本上是填满了……”
李相夷都差点忘了这茬,笛飞声差点把他整个金鸳盟都打包送进牢房了,昨日又来信催促,有没有跟他夫人提一提他想要见一面的事情。
提什么提?
他现在在心上人那里还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呢!!!
想到这儿,李相夷有点跑神,青青现在在干什么呢?
看话本?
还是修炼?
“除过去部分罪大恶极是需要受刑的,余下大多数人在牢里就是吃吃喝喝养养伤,几乎是四顾门在养着他们吃白饭,属下觉得不如给他们找些活计干,咳,铁矿正好缺人挖矿……”
“……”李相夷微微皱了皱眉,“一百八十八牢不能破,里头的人尚有些不知悔改,一旦露面,必将天下大乱。”
“属下明白主上的担忧。”封磬说着从怀中掏出两瓶药放在桌上,“这是族里结合无心槐新研制出来的散功药,也都找人实验过了,可以暂时锁住内力,与普通人无异,改过自新后若放人,再服食解药即可。”
顿了顿,补充道:“解药必须以无心槐为引,无心槐是南胤独有的,旁人是仿造不成解药的。”
角丽谯已死,无心槐也就他这支还有人能做出来。
其实关进一百八十八牢的犯人大都武功被封,或者经脉全废,只是地牢无事可做,经过日复一日的修炼,想必武功也多有恢复,亦或是更甚从前。
所以散功药还是需要准备的。
李相夷指腹摩挲着药瓶,一瞬间想了很多,“啵——!”拇指弹开瓶塞,往嘴里扔了一颗。
封磬:!!!
“主上!!”怎能主上亲身试药呢。
李相夷抬手运起内力,无论他如何尝试,丹田却是毫无波动。
无心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