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林凡自己能清晰感知到,在掌力及体的那一瞬间,体内深处那神秘的金手指——适应性进化——被瞬间激活!一股暖流以超越常人理解的速度涌向中掌处,皮肤、肌肉、筋骨乃至最细微的细胞,都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率分析掌力特性、调整自身结构、构建完美防御!那道微不可查、却真实存在的金色流光,正是进化初步完成的标志——对“劈空掌”这类刚猛外家掌法的抗性,已近乎达到绝对免疫的程度!
冯默风只觉得一股远超自己掌力的恐怖反震之力,如同潮水般顺着胳膊汹涌袭来,整条右臂瞬间酸麻刺痛,骨骼仿佛要碎裂开来,骇得他脸色煞白,踉跄着“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看着自己不受控制颤抖的右掌,眼中充满了惊骇、茫然与无法理解的恐惧:“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林凡这时才慢悠悠地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抬手,轻轻掸了掸胸口被掌风拂过的衣衫褶皱,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弹去一粒微尘。他抬眼,看向面无人色的冯默风,眉头微蹙,用一种带着几分真诚疑惑和些许不满的语气问道:
“桃花岛的入门功夫,是专门给弟子们练来挠痒痒的吗?”
他不等对方从震惊中回神,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仿佛资深武师在点评学徒,补充道:“力道嘛,马马虎虎,算是有点劲儿。就是这准头实在差得离谱。下次动手前瞄准点,往右上三分,我赶路久了,肩膀正酸着呢,正好帮我松松筋骨。”
“噗嗤……”那绿衣女子终究是没忍住,被这极度反差的情景和林凡那一本正经“指导”的模样逗得掩口失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但她立刻意识到场合不对,连忙止住笑声,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羞赧地低下头去。然而,她再次看向林凡时,那双美眸中已再无半分轻蔑,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极度震惊与难以遏制的好奇探究欲。
码头之上,一片倒吸冷气之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曲灵风等人脸上的嘲讽和怒意彻底凝固,表情僵硬得如同拙劣的面具。欧阳克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不可能!这绝非寻常横练功夫!硬接冯默风十成功力而自身纹丝不动,反震之力却如此骇人……此子身上定有惊天秘密!”
“好!好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欧阳克心念电转,杀意瞬间暴涨到极致,此人诡异莫测,绝不能留!他脸上却强行挤出一丝看似赞许的笑容,“兄台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既如此,若不让白驼山的微末伎俩也出来献丑,倒显得我等怠慢贵客了!”
话音未落,他袖中一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金光,如同暗夜中的毒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激射而出,直噬林凡脖颈侧的血管!正是他耗费心血培育、蕴含奇毒、见血封喉的独门暗器——金鳞小蛇!这一下偷袭阴险毒辣到了极点,时机把握妙到毫巅,距离又近在咫尺,众人只觉眼前金光一闪,惊呼声尚卡在喉咙里——
林凡似乎“闪避不及”,被那金蛇一口咬个正着!
欧阳克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勾勒出胜利在望的得意弧度。他对自己的蛇毒有绝对自信,普天之下能解者屈指可数,任你外功如何通天,毒素一旦侵入血液,必将在数息之内毙命!
然而,林凡只是微微侧头,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般,漫不经心地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捏住了金蛇的七寸,轻轻一扯,便将那仍在扭动身躯企图注入更多毒液的小蛇从脖子上扯了下来。被蛇牙咬中的地方,皮肤光洁如初,莫说流血中毒,连个细微的红印都未曾留下。他指尖微一用力,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那剧毒金蛇便软塌塌地不再动弹。
他将死蛇拎到眼前,故作认真地嗅了嗅,然后看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如同活见鬼一般的欧阳克,眼神中的戏谑与嘲弄几乎凝成了实质:
“白驼山的镇山之宝?看来是平日里疏于喂养,饿得连牙口都不利索了。”他顿了顿,仿佛在仔细回味,然后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点评道:“这毒性……啧啧,味道有点腥涩,火候欠佳。建议欧阳少主回去多喂些灵芝雪莲,去去腥气,或许还能入口。”
“不!不可能!我的金鳞蛇……万毒不侵?!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欧阳克如遭五雷轰顶,身形剧烈一晃,险些栽倒在地,指着林凡的手指都在颤抖,声音尖锐得变了调。他赖以成名的绝技之一,竟在此人面前变得如此可笑,如同儿戏!
那群女弟子早已惊得魂不附体,看向林凡的目光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与深入骨髓的敬畏。紫衣女子手中的佩剑“当啷”一声掉落在青石板上,她都浑然不觉,只是失神地喃喃自语:“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体?他……他难道不是人?!”
接连两场较量,一掌一毒,林凡皆以这种近乎颠覆武学常理、轻松写意到令人发指的方式化解于无形。他站在那里,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而强大的光环,深不可测的形象已如同烙印般深深打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林凡不再理会心神俱裂、道心几乎崩溃的欧阳克,也不再去看那群面如土色、噤若寒蝉的男弟子。他的目光,如同君临天下的王者,再次缓缓扫过那群娇躯微颤的女弟子。目光掠过她们因极度惊惧而苍白的俏脸,捕捉到绿衣女子眼中那难以掩饰的复杂震撼,以及紫衣女子失魂落魄的茫然,他脸上的玩味笑容逐渐扩大,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现在,”他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码头上,“我这资格,可还够么?”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让女弟子们感到呼吸都为之一窒,心脏狂跳,竟无一人敢出声应答,甚至连抬头与他对视的勇气都荡然无存。
“至于你们……”林凡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们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曲线,轻笑道,“功夫练得华而不实,破绽比比皆是,再练十年也是徒劳。”他话锋陡然一转,目光变得灼热而充满侵略性,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霸道,“不过嘛,这相貌身段,倒是天生丽质。以后便跟在我身边,端茶递水,红袖添香,总好过在这海外孤岛上,虚度青春年华。须知,侍奉强者,亦是尔等造化。”
这话语,轻佻至极,霸道绝伦,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与不容抗拒的支配意味。若在片刻之前,这无疑是取死之道。但在此刻,配合他举手投足间展现出的碾压一切的恐怖实力,却形成了一种令人心弦震颤、芳心失守的强势魅力。女弟子们顿时双颊绯红,羞愤欲绝,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强者赤裸裸地宣告归属后产生的奇异心悸与慌乱,芳心犹如小鹿乱撞,竟无一人敢出声斥责,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难以凝聚。那绿衣女子贝齿紧咬下唇,眼神中交织着羞愤、恐惧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未知强大的好奇与悸动;紫衣女子则是胸膛剧烈起伏,望着地上冰冷的长剑,却感觉手臂有千斤之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在无数道混杂着极致震撼、深入骨髓的恐惧、无力回天的绝望、以及悄然滋生、复杂难明的好奇与隐隐悸动的目光注视下,他背负双手,步履从容,如同在自家庭院中漫步一般,悠然踏过满地桃花,向着那云雾缭绕的桃花岛深处,渐行渐远。
他所过之处,人群如同被无形之力分开的潮水,惶恐不迭地向两侧退避,自动让出一条宽阔无阻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