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很快就找人把他们接到了警局。
两人进去的时候,发现蔡小文也在。
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外套,衬得脸越发的没有血色。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没有任何攻击性。
说话也带着几分微弱。
一个警察小姐姐正端着茶水,放在了她面前,声音温柔。
“你不用紧张,别害怕,只是问几句话。”
她看上去身体就不太好,颇有些弱柳扶风的模样。
所以大家对她也就不自觉的就会放轻语气。
蔡小文也很有礼貌,问什么都回答。
林知知他们过去的时候,正听到蔡小文有些手足无措的道。
“那副画就是我拿来参赛的,是学校组织的比赛,拿了奖可以在方先生画展上展览。”
“对不起,是出了什么问题吗?那副画是我自己完成的,也没有抄袭,绘画过程我们班里同学和老师都有见证。”
她情绪略微激动一点点,脸上就会泛起病态的红。
随后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捂着嘴咳了几声之后,指缝里带了一点血。
苍白的唇瓣上染了红。
旁边的警察小姐姐吓了一跳,急忙给她拿来了纸巾。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蔡小文擦了擦嘴,随后摇了摇头。
“没关系,您不用紧张,老毛病了,我情绪一激动就会这样,不碍事的。”
她勉强笑了笑,这会儿看上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不是什么致命的病,只是不太好根治。”
警察姐姐脸上到底有几分担忧。
“现在需要吃药吗?真的没事吗?”
蔡小文又摇头。
“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没事,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直接问就可以了。”
她这样,那小姐姐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了。
万一她受了刺激发病了,真出了事,这儿谁能负责?
她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金元。
金元还没上前,林知知先过去了。
她捏住了蔡小文的手腕,眉心一跳。
昨天她给蔡小文把脉的时候,蔡小文只是严重贫血。
像是失血过多的那种。
但是今天,却有了新的症状。
干血肺。
这是中医或者以前民间的叫法。
用现在的医学用语,叫特发性肺纤维化。
治不好也死不了,只是需要很多钱养着。
一年少说十几万,多了……就不一定了。
“干血肺?”
蔡小文有些讶异,看着林知知。
林知知也低头看着她。
“昨天我给你把脉的时候,好像没有察觉到你有这个病症。”
蔡小文微微垂头,看不清神色,声音依旧低低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昨天吃了特效药,影响了您的诊断吧。”
她又略微咳了两声。
“老毛病了,不过不会传染,你们放心。”
金元看了看林知知,林知知也抬眸看向他,礼貌的询问。
“我可以跟她单独聊聊吗?”
金元看向蔡小文。
“当然,我们是可真,不过,需要问问蔡小姐的意见。”
警局里大家都认识林知知毕竟也算半个老朋友了。
当初通感神的案子,大家对林知知是心服口服。
她想要和蔡小文单独聊天,没人有意见。
蔡小文迟疑的看着林知知,但是最后也点了点头。
“可以的。”
金元将两人带到了休息室。
蔡小文不是嫌疑人也不是犯人,自然不需要审问。
如果不是怕去学校,给蔡小文带来不好的影响,都应该是他们上门调查的。
休息室里,林知知已经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还招呼蔡小文。
“随便坐就行,不用客气。”
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
金元找方砚生帮忙去画像了。
蔡小文却并没有放松下来。
林知知总觉得,她还是在紧绷着的。
所以笑眯眯的道。
“不用紧张,我也不是警察,更没有救人渣的兴趣。”
不知道林知知哪一句戳中了蔡小文,她快速的抬了一下头。
林知知托着下巴,轻声问她。
“你姐姐为什么还没去投胎?如果再这么下去,她可能就投不了胎了。”
蔡小文微微皱眉。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林知知手里拿着桌子上的小摆件把玩。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跟我隐瞒什么,因为如果我想要做什么,太轻而易举了。”
“我只是来提醒一下你的,你可以当我多管闲事,不过,我得告诉你。”
“你姐姐如果只是报仇,她在允许的范围内,毕竟,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但是,如果她用那些人的命来给你续命,就触犯规则了。”
“如果她继续下去,不能投胎都只是小事,极有可能会魂飞湮灭。”
林知知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
“喝点水,润润唇。”
然后才继续说。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只是觉得,得提醒你们一下。”
蔡小文骤然握紧了手,那杯水她碰也没碰,只是看着林知知,紧张的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林知知:……
她无语了一下,才无奈的道。
“我以为,昨天我给你的名片,你会看一下的。”
蔡小文这才突然想起来了林知知的职业。
她却不敢轻易的相信林知知,她怕林知知套她的话。
林知知慢条斯理的道。
“秦兴发不是第一个吧?前面应该还有,我在那副画里,还看到了一个被困的魂魄。”
说到这儿,她才来了兴趣。
“什么人教你们的?还挺精妙,将你的命和画里那棵树连在一起,又让里面的树木吸食这些人的生命乃至魂魄来给你续命。”
“这种逆转乾坤的方法,确实有点东西。”
蔡小文眼皮颤了颤,手握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