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轩内,王老太太看向身边怯弱的小女儿,当真是恨铁不成钢。
不怪她偏爱大姐儿,抛开她是自小养在身边的原因外,大女儿的能力和手段也与自己很像。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心狠手辣的表现,可这世道,女子若是不狠,便是要任人欺负。
小女儿就是个例子!
她父亲在的时候,不抓紧时间立威,树立一个不好欺负的形象,以后怕是晚了。
本就是低嫁,哪里有盛家指责的资格,现在好了,一个庶女都能骑到她头上,真是无能。
王若弗感受到自己亲娘的视线,头低的更厉害,生怕她注意到自己。
可这屋里只有她们俩个,她不看她,还能看谁?
“我听说太子府里那位,现在家里居住?”
大娘子一听不是问自己,心里松口气,忙直身回答,“是,那丫头叫初兰,在家里住了有一段时日了。”
“她能在此刻被送回家,可见那位是十分看重她的。
你这个大娘子没事便去看看,悉心照料照料。
她年纪小,经验不足,她那个娘,也是个不顶事的,你多关照关照,以后对你有利。”
她没说的是,王家的势力大不从前,如今能和太子府攀上关系,也算是一件好事。
王若弗有着天然的优势,不能因小失大,那个明兰,可比不上初兰重要。
她虽不在这个女儿身边,可她这里的事,她都知道,包括那个老太太做的事。
敢算计她女儿,现在还想踹开她,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是,女儿知道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的,她定要反驳一番,但这话是她亲娘说的,她可没那个胆子。
“嗯,知道就好,至于你那两个孩子,就先放放吧。”
他们敢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不过是仗着王若弗疼他们,若是不疼了呢?
还有盛长柏那个鳖孙,吃着王家的,用着王家的,敢这么对待她女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她是不喜欢这个女儿,但也没道理由着别家欺负她的,她王家还没死绝呢!
“放放?”
大娘子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放哪?
王老太太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又把她看的缩回去,看女儿这样子,她头疼的厉害。
“冷冷他们总会吧。
你忘了你幼时,最喜爱一只白犬,疼它疼的不行,结果就是手上多了几道口子。
我不过是命人饿了它两天,从那之后,它就乖乖的,再也不敢动你。
有时候,人和畜生没什么两样,训狗嘛,和训人也差不多,你说呢?”
大娘子不敢说,不敢问,愣愣点头。
老太太没好气的用手戳了她一下,然后起身离开了。
王家刚回京,她要处理的事有很多,最关键的就是人际关系,有些人家,得走动走动了。
雾霁院内,初兰看着面前一大堆东西,说是王家老太太送的见面礼,真是用心了。
“大娘子那里如何说?”
“大娘子说,您只管收下就可,这算是长辈的一份心意,家里几个孩子,独您有。”
其实大娘子还说了好些话,清心直捡重点讲,她知道小姐懒的听那些废话。
“嗯,那就收下吧。”
自打那天听林噙霜一番话后,她对大娘子生了些怜悯,想想她也挺可怜的。
过往不论,端看现在,这位大娘子对她倒是十分用心,处处周到,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讨好。
至于说,她是为了利益才会讨好自己,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有价,且她付得起这个价。
想到这里,她就想起给自己这些的人,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初兰提笔,给他写了第一封信,告诉他,自己的担忧,还有询问,他能否回来?
赵策英接到信后,笑得合不拢嘴,抱着书信看了好几遍,直至要出门,才将书信收起。
他的动作也开始加快,将行程是一缩再缩,务必要在最短时间结束,然后赶回去,不然他不放心。
与此同时,张家和沈家又闹出了事,这次的事真是大了。
张氏生产,难产,小邹氏不仅拦着太医,还意图害她性命,幸好她最后成功生下一子。
但张家和沈家依旧闹僵了。
朝堂上,英国公和沈从兴都告了假,赵宗全询问过后,方才得知那一番惊心动魄。
他气的当场摔碎杯盏,不论如何,张家和沈家是政治婚姻,他是绝不肯让他们和离的。
但这事要怎么解决,确实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