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前次阴谋落败,二皇子君之珩一派已然风头被压,不敢妄动。然而风浪尚未平息,新的变故却再度袭来。
这日朝堂之上,一位身穿青布衣袍的寒门举子在百官面前跪诉冤屈。他姓曹,名启澜,乃是今年春闱落榜的一名学子,来自河南南阳,一口气跪在殿下,“陛下,微臣原本有望金榜题名,却因二皇子麾下走狗,致我家破人亡,错过会试!”
朝堂一片哗然。
曹启澜诉说,他原本早早入京备考,与妻子一同借宿于京郊一家民宅,不料二皇子昔日部属、原翊卫副将姚千川仗着权势抢占房舍,将其妻强掳为妾,扬言若敢报官便叫他一家不得好死。曹启澜走投无门,只能四处奔波求助,结果夫人自尽于姚府,他本人也一度被囚禁,直到春闱将近之时方逃出。
他满脸血泪:“微臣身无怨仇,却惨遭打压!姚千川背后便是二皇子,求陛下为民伸冤!”
皇上脸色铁青,随即下旨命刑部、大理寺彻查曹启澜之案。众臣面面相觑,这已不止是朝堂之争,更是民间血案。
消息一经传出,百姓哗然。前几日才因火锅店之事让二皇子颜面尽失,今又爆出手下欺压百姓之事,若属实,实乃天理不容。
更令人惊讶的是,不少人也站出来称早有耳闻姚千川在翊卫期间横行霸道,强征民夫,私吞军饷,只是当年无人敢管,如今有学子揭出,许多陈年旧案也随之浮出水面。
而君之珩在府中得知此事后,摔碎了整整一案砚台,怒吼道:“谁放这疯狗来咬我!”
可宫中已有风声传来,圣上震怒非常,暗中已令大理寺密探下府抄查姚家,此事已成定局。
刑部与大理寺联手展开调查,抓捕姚千川只花了半日工夫。此人被押入诏狱后,果然怕死,没扛几轮大刑,便咬出自己之所作所为全是奉二皇子之令。
“是二皇子示意我替他打压眼中钉,还让我清理潜在会试对手!”
会审的地方就在刑部的大堂,可容纳百人,市井小明皆可旁观,刚开始审案,就来了不少的人。
洛云京等人也乔装过去了。
邢磊看见了他们,凑过去和宗辞还有洛云京说,“这次动静闹的这么大,怕不好收场,学子们的成绩会不会受影响?”
宗辞轻轻摇了摇头。
堂下众官震惊,不乏有二皇子旧日盟友开始撇清关系,连建安候府都派人低调入宫求见圣上,意图划清界限。
圣上面沉如水,传令将姚千川斩监候,另择日审讯二皇一派其他重臣。
至此,二皇子一派彻底失势,朝野上下皆看出风向已变。
而在这风起云涌之中,邢磊与齐蕊的小日子却迎来了温馨转机。
这日清晨,宗辞与冯贺前去翰林院早课,邢磊推辞没去。宗辞略感意外,回头时才得知,原来昨夜邢磊与齐蕊终于圆房。
齐蕊性情温婉,虽为表妹,却因年少分离多年,二人一直小心谨慎相处。如今在京城安顿下来,经历种种风雨,两颗心终于靠近。
圆房之后数日,齐蕊时常胃口不佳,嗜睡倦怠,洛云京一看便知,立刻请来洛云皓诊断。
“恭喜夫人,有喜了。”
这一句话让整个院子都欢腾了,邢母喜极而泣,连宗辞都破例请假在火锅店请了客。
洛云京看着齐蕊圆润了些的面庞,轻声问她,“你高兴吗?”
齐蕊点头,眼中带着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