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叶良风猛地叩首,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泪水混合着血迹流下,声音嘶哑:
“儿臣今日归来,并非为了一己之私!
母妃当年根本没有与侍卫私通,那全是太子的阴谋。
是他污蔑母妃,害得母妃含冤而死!求父皇为母妃做主啊!”
叶非凡站在一旁,面色平静,听着叶良风的控诉,竟没有一句辩解,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叶天成看着叶良风悲愤欲绝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你口口声声说太子污蔑淑妃,那你有何凭证?
空口白牙,难道就想让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叶良风心中猛地一突,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但他仍咬着牙,坚持说道:
“父皇当年不问青红皂白便问罪于母妃,母妃为证清白,以死明志,这还不足以证明她的无辜吗?
母妃临死前拉着我的手,亲口告诉孩儿,是太子设计污蔑她的!”
叶天成闻言,不屑地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这四儿子天赋尚可,可惜脑子实在不够灵光。
“你连半点证据都拿不出来,就凭一句遗言,便叫嚷着是太子诬陷你母妃?”叶天成的声音骤然转冷,带着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威严:
“怎么,你当我宁国的律法、皇室的颜面,都是过家家不成?”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扫过叶良风惨白的脸,一字一句道:
“实话告诉你,当年处置淑妃之事,从头到尾都是寡人一手操办。
你母妃并非什么以死明志,她带着你们兄妹杀出皇宫,你当寡人不知?”
“她之所以告诉你是太子污蔑,不过是想给你们兄妹留一条活路,让你们心中有个念想,不至于彻底绝望。”叶天成语气平淡,却字字如惊雷炸在叶良风耳边:
“既然她已经死了,也算是保全了宁国皇室的颜面。
加之你当年侥幸逃入墨潭山,寡人便懒得再追究你们兄妹的罪责。”
“可你偏偏不知好歹,二十多年后还敢回来自投罗网。”叶天成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挥了挥手:
“既然如此,也别怪寡人无情。
明日午时,将他押赴刑场,斩首示众!”
“父……父皇?!”
叶良风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剩下无尽的惊骇与绝望。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真正要母妃死的,竟是他敬爱的父皇!
母妃当年没有说出真相,不是怕他复仇无望,而是怕他和七妹心灰意冷,没了杀出去的勇气与信心。
没了母亲的孩子,至少还有父亲作念想不是。
更何况,这么说也能保全皇室颜面,只要叶良风兄妹能逃入墨潭山,叶天成也懒得追究。
也为了护送他们兄妹成功逃离,淑妃耗尽了自己手中所有的筑基期修士,才换来了那一线生机!
没想到转眼间二十几年,叶良风又回来了。
……
次日午时。
烈日高悬于天际,将宁国都城的刑场晒得燥热难耐。
刑场四周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