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父、郭母和族中的族老们从岑家回来,郭父一下车就看到儿子郭玉在门口,他惊讶地出声:“阿玉,你怎的在屋头?”
郭玉上前:“等爹娘回来。”
一看儿子的神色,郭父的眼神暗了暗,转身先去接车里的族老。
在后面一辆车里的郭母下车后也很吃惊儿子郭玉怎么在外头。
郭父、郭母和族老们回来,在屋里歇着的其他人就纷纷出来了。
郭家人去岑家与未来亲家谈得不错,因为郭家的族老去了,岑老也带着岑家的族人在场。
坐下后,郭家此次前来的身份最高的一位族老先说话:“咱们过去,岑学士也等在府上,对阿睿,岑学士是赞誉有加。
这回咱们郭家娶妻,礼部那边会来人帮忙,一切流程咱们郭家这边跟着走就行了。”
族老的话刚落,有一人插嘴:“那郭睿这是娶妻还是入赘啊。”
这人的话刚落,族老一眼瞪了过去:“可显着你了!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长辈谈事,哪有你一个晚辈媳妇插嘴的!”
郭母没有出声,最是疼爱二儿子一家的郭老太太也没敢出声。
被族老训了的郭二媳妇谢氏委屈得眼泪涌出,她赶紧拿帕子擦掉,郭老二看看媳妇,也没说什么。
族老显然不高兴了,说:“阿睿的大婚,你们不懂规矩的就闭紧嘴跟着大家做!
这里是京城!睿哥儿眼见着是出息了,娶的还是岑学士的孙女,岑学士是谁不需要我再明说!
谁敢在睿哥儿的婚事上捅娄子,就别怪回去后族规处置!
睿哥儿的婚事不是他一人的事,是我郭家全族的事!你们的那些小心思都给我装进肚子里装牢了!”
族老是真的发火了,郭老二郭瞿志是吓得大气不敢出,更别说给媳妇儿说几句好话了。
郭玉垂眸安静地坐在那里,郭栋看看被族老训哭的娘,又看看郭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郭家不是京城本地人,郭睿的这场婚事注定需要岑家多帮手。
郭老太太再喜欢小儿子,她也不敢为了二儿媳妇惹得族老发更大的火,越是大家族,族长、族老的权威越不是开玩笑的。
几位族老说了要说的,就要回屋歇息了,郭父带着儿子郭玉亲自送几位族老回屋。
郭母没搭理还在掉泪的妯娌,送婆母回房。
只不过进了屋后,郭老太太就开始抱怨了:“你族叔也是,他二婶也是好心。”
郭母:“婆母,这话我就当她二婶是无心之言,这是京城,他二婶那句话若是传出去,那阿睿这婚事,咱们就只能当他是入赘过去了!”
郭老太太闭了嘴,脸色很是不好看,又说:“栋哥儿想阿玉带他去见见忠勇公世子,阿玉也不愿意,怎么都是自家的堂哥……”
郭母打断郭老太太的话:“婆母,郭栋不懂事,您是做长辈的,也要叫外人笑话咱们郭家不懂事吗?”
郭老太太不高兴了:“这怎么就是不懂事了!”
郭母:“那请族叔过来,问问族叔郭栋跟阿玉提的要求对不对!”
郭老太太的嘴巴动了动,抽出被长媳扶着的胳膊:“行了行了,知道阿睿争气,就栋哥儿没人疼!你回去歇着吧!”
“婆母您也歇着吧。”
郭母走了,郭老太太生闷气。
郭母回到房里没一会儿,儿子过来了,她张口问:“郭栋让你带他去见忠勇公世子?”
郭玉:“我拒绝了。”
郭玉过来就是把这件事告诉母亲,然后说:“祖母叫我过去,我没去。”
所以儿子才会在门口等着他们……
郭母道:“你做的很好,祖母那边你爹会去说,若郭栋又对你提及,你就直接回了他。族老在,便是你爹都不能自作主张。”
郭玉点点头,他就是知道族老在祖母不能胡来,所以才借着等爹娘回来,避开了祖母。
郭玉走了,郭母吐了口气,自然也是气来了京城二叔那一家子还如此不省心,而婆母也是依旧糊涂。
郭父回来了,把族老送回去后他又顺便跟族老说了会儿话。
他一进门,郭母就说:“郭栋要玉哥儿带他去见忠勇公世子,玉哥儿拒绝了,老太太不大高兴。”
郭父淡淡道:“不必理会,老二那一家子若是做出出格的事,族叔会收拾他。”
在家中,老二那一家子折腾就折腾了,郭父不想搭理的就由着老二去闹腾。
他是当家的长子,母亲若是过分,他态度强硬下来母亲也没办法。
来了京城,族老在,出了任何事都有族老管着,母亲更是没办法。
郭父是知道儿子与忠勇公世子私下一直有信件往来,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但永修县的一些人对郭家的态度并没有因此有所变化,郭父就知道忠勇公府的意思了。
世子的同窗交情那是世子的交情,影响不到忠勇公府。
所以郭父也从未因为儿子的这份同窗交情就想入非非,想利用这份交情得到些什么。
不过看老二一家的反应,怕是老二家是动了心思了。
郭父和郭母各换了身衣裳,但并没有歇息,两人在房里低低说话,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郭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