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摇头：“猜不到。”
冬安撇嘴：“得了吧，就是不想猜，要是你老婆问你，你肯定有好几个答案。”
陈宴轻笑：“或许吧。”
两人不知不觉间走了好远。
大雪落下，冬安依旧满面欢喜。
“帝王道这条路很孤独的。”
“你不怕吗？”
陈宴轻轻点头，但没有回答。
冬安撇嘴：“到谈心就有防备啦。”
“看来你也有一段不容外人道也得过去。”
陈宴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那十几万灾民的死相。
没有释怀，只有暂时先算了。
后面再找至高天算账。
聊着聊着，两人走了好高。
这里大雪纷飞。
冬安回头一望，笑道：“你看，没几个人跟上了。”
陈宴亦是回头一望，但没言语，仅是轻笑一声。
冬安忽然问道：“你老婆跟得上你吗？”
陈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需要她跟上我，我每天都会回家陪她。”
冬安哈哈一笑：“会这么爱啊？”
“当然。”陈宴毫不迟疑。
该说什么？该想什么？
她那双因为做家务而无比粗糙的手吗？
该说她坚定不移的目光吗？
没什么好讲的。
爱之一字足矣。
两人步步登高，很快已经穿越了半山腰的云层，已看不到下方的光景，只能看见云雾缭绕。
冬安笑呵呵的说道：“刚刚
陈宴却是点头：“当然会。”
“她没那么大度。”
冬安眼神微变：“哦？”
“那你要回家哄她？”
陈宴手指山巅：“你信不信，她会在那里等我。”
冬安蹙眉：“她没上山吧？”
陈宴笑笑不说话。
两人继续登高，交流也渐渐少了。
不知道走到了哪一个阶梯，冬安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抬不起脚，可陈宴仍大步向前。
虽然只是慢了一两个阶梯，但冬安仍无法接受。
这说明，对方的道比自己更厚，更重。
“你几岁了。”
声音从下方传来。
陈宴没有回头：“差不多二十二了吧。”
冬安笑道：“这么小？在慢速空间呆了多久？”
陈宴：“一百年吧，没怎么算过。”
冬安笑容敛去，至少她做不到那种坚持。
“你步步登高所为何？”
这时，她与陈宴已经差了十几个台阶。
陈宴停下脚步，遥望漫天茫茫大雪，悠悠道：“杀光至高天。”
“然后回家。”
冬安娇躯一颤。
走到这一阶了，说的话不可能是胡话，大话，只可能是真心话。
她沉默了下去，看着陈宴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走到了阶梯的尽头，穿过重重雾霾，站在了一片大雪之上。
这里种着一棵雪树，苍劲有力。
一位少女正坐在雪树的秋千下，笑问她：“我老公帅吗？”
冬安猛的转头，看着那位倾国倾城的女子，脸色逐渐变的僵硬。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陈宴还有他妻子知之甚少。
叶灵儿莞尔一笑：“放心吧，我没这么小气。”
这句话，冬安一个字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