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道长手持拂尘,花白的胡须在山风里微微飘动,他深邃的目光越过眼前狼藉的山道,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沉声开口:“落石破天险机关已破,咱们即刻赶往黑虎岭大寨,杀吴泽和吴昆个措手不及!”
话音落下的瞬间,山道上的气氛骤然变得凛冽。方才破解机关时飞溅的碎石还散落在脚边,泥土里残留着机关触发时的焦糊气息,可众人眼中没有半分疲惫,反倒燃起了斗志。
欧阳逸飞上前一步,伸手将斜背在身后的龙渊剑紧了紧。那剑鞘古朴,镶嵌着暗纹,即便未出鞘,也隐隐透着一股凌厉的剑气,仿佛能劈开眼前的浓雾。他颔首道:“道长所言极是,吴泽兄弟二人作恶多端,劫掠商队、屠戮村落,今日正好清算。”
一旁的梅降雪闻言,素手微动,原本缠绕在腰间的软鞭如灵蛇般收缩,最后被她整齐地卷好,收入随身的锦囊中。她一身红衣似火,衬得面容愈发明艳,轻声道:“黑虎岭地势险要,大寨外还有三道暗哨,咱们得快些动身,免得夜长梦多。”
苏璃指尖轻抚过玉笛,那玉笛通体莹白,笛身上刻着细密的云纹,是她自幼携带的兵器。她将玉笛横放在腰间的布囊中,系紧绳结,轻声应和:“方才破机关时动静不小,说不定已经惊动了黑虎岭的人,咱们得抢在他们防备之前冲进去。”
洛千雪站在苏璃身侧,双手握住手中的绿玉镇魂箫。那箫身翠绿如翡翠,箫口处打磨得光滑温润,却藏着能扰人心智的秘术。她眼神坚定,缓缓道:“吴泽、吴昆手下有不少亡命之徒,待会儿交手时,我先用镇魂箫扰乱他们的心神,你们趁机突围。”
“都准备好了?”玄天道长扫过众人,见每个人都已整装待发,便抬手一挥,“出发!”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翻身上马。赵猛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他一手提着柄寒光闪闪的大板斧,斧刃上还沾着方才破解机关时留下的碎石粉末,另一手抓住马缰绳,翻身跃上马背时,连身下的骏马都微微晃了晃。他粗声粗气地喊道:“俺来开道!谁要是敢拦路,俺一斧子劈了他!”
罗林紧随其后,他手提一杆长枪,枪杆笔直,枪尖锋利如芒。他动作利落地上了马,与赵猛并驾齐驱,沉声道:“赵兄,你左我右,咱们先清了沿途的暗哨,别让他们给大寨报信。”
“好!”赵猛咧嘴一笑,猛拍马臀,“驾!”
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四蹄扬起尘土,朝着黑虎岭的方向奔去。罗林紧随其后,长枪斜指地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沿途的山林。
玄天道长骑着一匹青灰色的老马,跟在众人身后,拂尘在风中轻轻摆动,目光却始终盯着前方的山路,时不时提醒道:“前方三里处有片竹林,当心有埋伏;过了竹林是断石桥,桥面可能有机关,都仔细些。”
欧阳逸飞、梅降雪、苏璃和洛千雪四人紧随其后,四匹骏马的马蹄声在山道上连成一片,清脆而急促,打破了山林的寂静。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山林间的草木气息,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黑虎岭方向飘来的,是无数受害者的怨念凝结而成。
欧阳逸飞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龙渊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剑鞘微微震动。他抬头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黑虎岭轮廓,心中默念:今日,定要为那些枉死的人报仇,让黑虎岭的恶行就此终结。
梅降雪的红衣在疾驰中如一团跳动的火焰,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同伴,确保无人掉队,同时留意着两侧的山林。她知道,吴泽和吴昆绝非易与之辈,这场突袭,既要快,更要稳。
苏璃将玉笛握在手中,指尖抵着笛孔,随时准备吹奏。她的笛声能引动气流,既可伤敌,也可掩护同伴,此刻虽未出声,却已做好了万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