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道长话音刚落,众人便分头行动,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散落的东西。罗林将绑好的蒙面人拖进树丛深处,又用枯枝败叶仔细掩盖,确保从山道上看不出半点痕迹;梅降雪则检查了马车的车轮和缰绳,见马蹄上沾了太多泥,还特意从车厢里取出布巾,蹲下身子擦去马掌上的湿泥,免得马匹在夜里打滑;苏璃和洛千雪并肩站在马车旁,一人握着玉笛,一人持着镇魂箫,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的树林,防备着可能再次出现的埋伏。
欧阳逸飞背着龙渊剑,走到玄天道长身边,低声道:“道长,刚才那蒙面人提到‘巴龙寨主’,我之前在江湖上听过这名号,据说此人不仅心狠手辣,还精通旁门左道,能操控落魂湖底的阴物,咱们今晚扎营得格外留意。”
玄天道长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黄符,递给欧阳逸飞:“这是辟邪符,你带在身上,若遇阴邪之物,多少能挡一挡。待会儿到了山村,我们先探查清楚,确认安全了再歇息。”
不多时,众人便收拾妥当,纷纷上了马车。罗林提着长枪翻上驾座,将长枪靠在身侧,双手握紧缰绳,轻轻甩了一鞭:“驾!”两匹马似乎也歇够了力气,打了个响鼻,踏着泥泞的山道缓缓前行。马车轱辘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车厢内,玄天道长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芒,再次展开那张泛黄的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滑动:“从这里拐弯,顺着山道再走三里地,原本有个十来户人的小山村,叫‘石洼村’。以前我云游时曾路过那里,村民都还算淳朴,今晚咱们就去那里借宿,总比在野外扎营安全些。”
苏璃靠在车厢壁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笛上的云纹,轻声道:“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那村子还在不在。毕竟离落魂湖山寨这么近,怕是早已人去楼空了。”
洛千雪坐在她身旁,绿玉镇魂箫放在膝头,箫身的莹光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显得愈发柔和:“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再说。若真没人,找间结实的屋子打扫一下,也比在山里受冻强。”
马车在山道上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罗林突然放缓了车速,回头对着车厢内喊道:“道长,前面要拐弯了,我看着路形,倒和您说的石洼村方向差不多!”
玄天道长掀开车帘,探头望去——只见前方的山道果然有一个明显的右拐弯,拐弯处的树木比别处稀疏些,隐约能看到山道尽头有一片低矮的轮廓,像是房屋的屋顶。他沉声道:“放慢些速度,注意观察四周,别再中了埋伏。”
罗林应了一声,勒紧缰绳,马车缓缓转过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片轮廓也愈发清晰——果然是几间低矮的土坯房,屋顶铺着的茅草早已泛黄,有的地方还塌了个洞,看起来破败不堪。周围的院墙大多倾颓,只剩下半截土墙立在那里,院门外的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显然许久没人居住了。
“停!”玄天道长突然开口,罗林立刻勒住马匹,马车稳稳停在离房屋还有十来步远的地方。玄天道长跳下车,从怀中取出罗盘,罗盘指针在铜盘里缓缓转动,最后指向房屋的方向,却没有出现之前的发烫迹象。“阴气不重,应该没有邪物盘踞。”他松了口气,又对众人道,“欧阳逸飞、梅降雪,你们随我去探查;罗林,你守着马车和苏璃、洛千雪,若有动静,立刻示警。”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应声下车,一人提剑,一人握鞭,跟在玄天道长身后,朝着最近的一间房屋走去。那间房屋的木门虚掩着,门板上裂着几道长长的缝隙,门板上的铜环早已生锈,轻轻一碰便发出“吱呀”的声响。玄天道长推开门,夜明珠的光芒照进屋内——屋内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破旧的木桌木椅倒在地上,墙角结满了蛛网,地上铺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空置了很久。
“没人。”梅降雪走进屋,用软鞭拨开地上的杂物,“看这灰尘的厚度,至少有半年没人住过了。”
欧阳逸飞走到窗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望向其他几间房屋:“其他屋子看起来也差不多,屋顶塌了好几处,院墙也倒了,应该是村民走后没人打理,才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