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修表面上一如既往的淡定如斯,实则眸色幽暗,凝视着卿宝的面容,不错漏一丝神色变化。
卿宝没有多想,而是连连摇头摆手:“可别!多麻烦啊!那么多个夫郎一起争风吃醋,想想就浑身哆嗦。”
拓跋修的唇弯了弯,仍是问道:“可你不是很好奇金家主的夫郎?似乎也没有不赞同的意思。”
卿宝歪着脑袋看他,隐隐察觉到他的小心思。
奈何小哥哥表面不动如山,做事向来不动声色。她根本没能看出来什么,倒是莫名其妙的想起皇上叔叔给她和小哥哥配对一事。
不知为何,她有点儿不自然起来。不过她脸皮厚,同样装得不动声色,“百样米养百样人嘛!金家主在有能力有条件的情况下,对方又是自愿的,养一百个面首亦无妨。像丰闻那样的身世,或许做金家主的面首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呢。”
总比每日侍候不同的人要好!本来清白身子就保不住。侍候一个人一辈子,与侍候形形色色的人一辈子,前者起码染病的概率低多了!
“总之,我尊重金家主的做法!只要她不危害国家,不危害别人,遵守律法,就没什么不可以。”
拓跋修被她通透的话说得好一阵怔愣。他自问了解卿宝,知道她总有新奇的主意,可也是头一回听闻如此新颖的观点。并且他细想起来,竟觉无甚不妥。
拓跋修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某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在这一刻竟找到破解之法。
他郑重道:“卿宝所言极是,是我狭隘了。”
这个观点倒是无意中给他打开了新思路。
他成为当朝太子后,面对父皇交待的政务,总想做到完美无瑕,力求无愧于这个位置,无愧于万民。
然而,由于他要求高,给他干活的人有不少怨言。到后来,有的人甚至见到他就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他虽知自己的地位不能做出那些亲切之举,否则
但他最近隐隐察觉到自己做的有些过了,
敬畏可以有,惧怕恐慌这类情绪,他不希望给他干活的人变成这样。
听了卿宝宽宏大度的观点,他忽然觉得自己绷得太紧了,不管是绷自己,还是绷下属,还是绷那些给他办事的官员,都是一种不正常的紧绷。
要把握这个度,当真不容易。
幸得卿宝的这一番话,使他茅塞顿开。
“卿宝,受教了。”拓跋修真心实意地抱拳表达谢意。
“受教什么?我没有教小哥哥什么。”卿宝笑道,“不过看小哥哥似乎想通了什么,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