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谁说不查了?”刘海中扯着嗓子喊,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想把刚才掉的气势给挽回来,
可那声音里却透着股子虚张声势的发颤,“这事儿必须一查到底,我还就不信了,查不出是谁偷拿的!
咱四九城的爷们儿,一口唾沫一颗钉,今儿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住在后院耳房的老郑蹲在火炉子边,慢悠悠磕了磕烟袋锅子,烟灰簌簌往冻硬的泥地上掉,
抬眼时满脸都是无奈:“二大爷,不是我老郑说丧气话,这事儿咋查啊?这两天可是过年,
谁家还没个多备点食材的?丢的那点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真要查,难道还能挨家挨户搜去?
谁家屋里有肉、有白面,人家一句‘这是我自家攒的’,你能说不是?这大过年的,搜别人家多晦气啊,
传出去咱院还咋抬头?往后在胡同里都得让人戳脊梁骨!”
“就是啊!”张大妈从人群后头挤过来,手里还攥着块擦嘴的蓝布巾,一个劲地晃悠,脸上满是为难的褶子,
“老郑说得在理!昨儿人多手杂,跟赶大集似的,食材都摆在棚里的桌子上,谁都能沾着点,
指不定是大伙儿顺手拿了点——就算真看见了,谁能好意思说啊?真要较真,全院人都得红脸,
这往后还咋住一块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别扭!”
街坊们纷纷点头,有个穿棉袄的小伙子小声附和:“可不是嘛!我昨儿就看见有人往兜里塞了两瓣蒜,
可都是街坊,咋好意思说?说了往后还咋处?这不是找不痛快嘛!”
“这年月钱票金贵,食材也金贵,谁不想多拿点给孩子补补?谁家孩子不是宝贝疙瘩?”
张婶儿叹了口气,眼角耷拉着,“真要是查出来,那人家还咋在院里待?躲背旮旯儿都得让人戳脊梁骨!”
还有人拍着大腿叹气:“嗨!本来过年挺高兴的事儿,闹成这样,真是新鲜了欸!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各家过各家的,省得现在闹心!”
易中海、刘海中、闫埠贵仨人站在桌子后,听着底下的话,脸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丢的食材数量不少,绝不是一两个人能偷偷拿走的,十有八九是全院多数人都动了手脚。
可这话没法挑明,更没法查,真要查就是狗咬刺猬,没处下嘴。
刘海中张了张嘴,想说“就搜家”,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东西虽然重要,可街坊邻里的情分也得顾着。
真要挨家挨户搜,不仅不现实,还得把全院人都得罪光,往后他这“二大爷”的脸面往哪儿搁?
他攥着袖口,指节都泛了白,腮帮子鼓得跟含了俩核桃似的,憋得满脸通红。
闫埠贵也没了刚才的尖嗓子,搓着一双干瘦的手站在原地,小眼睛滴溜溜转,
小声嘀咕:“这……这可咋整?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那咱花出去的钱票不就白瞎了?
我那可是省了俩月烟钱凑的,心疼得慌!”
说话时还时不时往人群里瞟,眼神跟偷了油的耗子似的,没个准头,生怕别人瞅出他的心思。
易中海把旱烟袋往台阶上“咚”地一磕,烟锅子里的烟灰簌簌往下掉,他“噌”地站起身来,
腰板倒是挺得直,可声音里带着点无奈,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大伙儿的话,我都听见了。
这事儿确实没法查,也不能查。可昨儿团拜宴的主意是我出的,收份子钱票也是我们仨经手的,
现在年夜饭没办成,食材还丢了,这责任我们仨得担着,不然对不起大伙儿的信任不是?”
他顿了顿,抬眼扫过满棚子翘首以盼的街坊,眼神在每个人脸上都打了个转,继续说道:“这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