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相拥而坐,窗外月华如水,倾泻入室,温柔地笼罩着他们。
在这片静谧与温情之下,李昱的目光却似有若无地再次瞥向窗外遥远的黑暗,眼底深处,一丝冷冽的锐光一闪而逝。
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为深沉。
晨光熹微,驱散了夜的最后一抹深蓝。
小院柴房内,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干草和尘土的气息。
张三被一道淡金色的光索捆得结结实实,扔在角落的草堆上,如同一只待宰的牲口。他早已醒来,却不敢动弹,只能惊恐地睁着眼睛,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鸟鸣和那对夫妻低语的声音,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
脚步声由远及近,柴房那不算结实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李昱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简单的青衫,神色平静,手里甚至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宋歆辰跟在他身后,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亮锐利,目光如刀般落在张三身上。
看到这两人,尤其是那个深不可测的李昱,张三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就想蜷缩起来,却被光索捆缚,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李昱并未立刻理会他,而是先走到柴房唯一一个小窗边,将茶杯放在窗台上,任由晨曦透过窗棂,在杯中投下细碎的光斑。他仿佛只是来这柴房透透气,看看风景。
这无视的态度,比任何严刑拷打更让张三恐惧。
“上……上仙……夫人……饶命……饶命啊……”他终于能发出声音,嘶哑着求饶,涕泪横流。
李昱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肮脏心思。
“张三,”李昱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张叁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昨夜让你写的,是官面上的罪证。现在,我问,你答。我要听的,是那些见不得光的细节,是赵乾和你们那些‘盟友’最怕被人知道的阴私。”
他顿了顿,补充道:“想清楚再答。若有半句虚言,或刻意隐瞒……”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指尖微微一弹。
捆缚着张三的光索骤然收紧了几分,并非物理上的挤压,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神魂的灼痛感,仿佛灵魂都被放在火上炙烤!
“啊!”张三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浑身剧烈抽搐,那种痛苦远超肉体折磨,“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上仙饶命!”
光索微微一松。
张三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