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查郎阿越发恐慌了起来,毕竟这意味着朝廷已经知道了这事。
他要是再不能自证清白,那就很可能真的要因此事掉了脑袋。
而查郎阿更没想到的是,京里还来了旨意免追四川逋赋,且有消息说,已经派了侍卫来执行“红黑册”制度。
查郎阿在详细了解这个红黑册制度后,也明白了过来,这是监国的四阿哥弘历针对汉人士绅的一次阳谋手段。
“到底是四爷!”
“难为他能想到这种国策。”
查郎阿为此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然后也再次把成都的大乡宦们都召来了总督衙门。
在这些大乡宦来后,查郎阿就沉着脸道:“红黑册的制度,相信你们也都知道了吧?”
这些大乡宦皆垂下了头,如丧考妣。
查郎阿则在这时呵呵冷笑起来:“知道四爷的厉害了吧?”
“你们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四爷才刚监国,你们就这么为难他。”
“当然,还有之前匿名揭帖的事,你们这些士大夫也一个劲的为难主子!”
查郎阿指着这些大乡宦怒叱了起来,接着就又问道:“结果怎么样,一本红黑册便能要了你们的命!”
众大乡宦只低垂着头。
不过,在这后不久,袁应星就先单独求见了查郎阿,而道:“制台批评的是,我们当中是有人对不起朝廷,把忠孝廉耻忘得是一干二净。”
“如今,四爷要在乡梓推行红黑册之制,可谓正中其弊,极利于纠正歪风邪气,而发扬圣贤之道!”
“此乃乡民之福,亦是国家养兵教民之良策;可谓上利国家,下利黎庶。”
袁应星在先拍了一番“红黑册”制度的彩虹屁后,就道:“为此,鄙人决定不再为亲者隐,愿揭发本府乡宦武以康与山贼勾结,多次沿山劫掠小民,以并其田。”
查郎阿听后看向了袁应星。
“老爷,武家五郎求见,说是有重大案情要揭发,说是知道关于岳钟琪长孙的下落。”
而这这时,查郎阿的心腹幕僚来到外面禀报了武以康求见的消息。
查郎阿因听说是关于岳家长孙下落的事,立刻就来了兴趣。
袁应星这里则突然面色一紧,他不明白,这武家为何突然就知道了岳家长孙的事。
“你先在这里待着。”
查郎阿对袁应星吩咐了一声,就扶了扶官帽,出去见武以康了。
且说,岳浚在被抓走三个月后,本以为自己再也回不了家,而因此在一天晚上望着天下的圆月忍不住哭了起来,还哭的越来越大声。
负责看守他的壮汉,实在是受不了,抄起一旁藤条,就在岳浚身上打了起来。
啪!
“啊!”
一藤条下去,岳浚就在月光下跳跃一下,接着就哭得更大声了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这壮汉则因此打得更凶:“回什么家,实话告诉你,人家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叫你扰的老子不得好睡!”
岳浚只得求饶:“我不哭了,我不哭了。”
随后,岳浚就强行咬牙忍住了没哭,且主动用双手捂住了嘴,只是冷不防一藤条打在他的手指上,造成他的手指也血淋淋起来,而当场弹开。
但这岳浚到底在张嘴那一刹那又瘪了回去。
不过,岳浚没想到的是,没几天后,这壮汉就带着他离开了,还把送到了一处宅子后面:“等着老爷见你。”
而岳浚没有在这宅子后面见到什么老爷,反而在这宅子后面一个人待了一晚上。
直到天要大亮时,一伙赶来的官兵找到了他,在问清楚他情况后,把他送回了岳家。
当岳钟琪妻子宋氏看见自己长孙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是当场就泪水盈眶了起来,而把岳浚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我可怜的孙儿啊!这些日子,祖母找的你好苦啊!”
查郎阿也在岳浚回家后,见了被留在总督衙门好些日子的袁应星:“袁公,你说说吧,为何那贼子要把岳家长孙送到你老宅里?”
袁应星听后脸色一白,随后立即跪了下来:“制台明鉴,这是有人要污蔑我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