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不疾不徐，但每次迈步，都会出现在数万里之外。
虽然以陈元的修为，到达风灵仙宗的任何一处都只需要一瞬间，但他现在只想静静地散会儿步。
与此同时，渡劫大修士的神识发散而出，轻而易举地笼罩了周围数十亿里的范围——刚好能感知到这附近的那些内门弟子在做什么。
“没想到萧过那么厉害，居然斩杀了那头老妖凤——要知道那老东西一手涅槃神通防不胜防，极难杀死，之前数位大修士的围剿都未能彻底杀死它......”
“先天道体神妙异常，再加上萧过不久前也突破到了大修士之境，击杀那妖凤自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的课业还没完成吗？明年传功长老就要检查课业了。”
“哎，我那个师兄弄了个“灵械成仙”的道题，可把我们坑惨了啊。”
“哈，我记得那个道题不是被张长老给证伪了吗？道体改造灵械上限也就那样，毕竟这上面可没有相关的法则之主。”
“没办法，我的天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卡在这渡劫一重已经几千年了，如果不剑走偏锋为仙宗做出点特殊贡献的话，我大概很快也要寿尽道解了。”
接下来的话两人神神秘秘的，使用了传音不说还布置了隔音法诀，但这根本阻挡不住陈元。
“我听说昨天又有几个快寿尽的师兄造反了？”
“没错，他们不知怎么搞的，偷偷造出来一个九品复合杀伐宝器，偷袭之下差点给刘长老给整的道体崩溃。”
“你是不知道那九品宝器有多凶，器玄峰都被削成两截了！”
“这么凶？！”那内门弟子的语气明显吃惊不小，“器玄峰本体不就是一个九品宝器吗？何况器玄峰还受过不知多少渡劫的道解滋养。”
“能造出来这种宝器，那些师兄真是天资卓绝；他们要是上报仙宗，说不定能赢得某个峰主的赏识，赏赐些九品灵物延续寿命。”
“哪有那么简单？”
“杀伐之力宗门早就不重视了，这几千年来杀伐宝器阵法和道法疯狂迭代，威力又都提高了数分乃至一成，但又有几个引起长老们甚至是宗主的重视的？”
“还是与“成仙”有关的道题更受长老和宗主们的待见......”
“所以那些师兄？”另一位内门弟子犹豫着问，“哪位长老出动道器了？”
“没有，是许长老出手了。”
......
陈元听到这里，知道后面没有再听的必要了。
他身形一闪，直接来到了灵雾峰山间的一座孤亭之中。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醉醺醺地躺在亭中，一边灌酒一边时不时念叨着什么。
“已知酒中趣，不为外人传。”
说罢，许境灵大笑着举起葫芦就要再往口中灌。
但葫芦举了半天，都没见一丝酒流出来。
“奇哉怪哉”，他哼了两声，看向葫芦口，“我这葫芦才刚装满一海之酒，怎么就没了。”
陈元无奈道：“大师伯，是我。”
“哟，是小元来了啊，你可很久没来师伯这儿了啊，现在来这儿是为了陪师伯我喝酒的吗？”
“喝酒不急”，陈元看着胡子和头发上沾满酒液的许境灵，内心叹了口气。
“我是来请教师伯一事。”
“何事啊？”
“我想请教师伯，何为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