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道父皇和朝廷的难处,但与隋朝交战并不一定要倾朝廷举国之兵,我们大唐同样是名将辈出,可以同时派出多路兵马,每支兵马在万人左右,分别攻打河套、河东和荆襄等地,便可让隋朝顾此失彼,边关根本不得安宁。
如此一来,朝廷的财政压力也小了许多,况且各路兵马也能以战养战,并不需要朝廷掏空国库去供应钱粮。
为了大唐的生死存亡,恳请父皇莫要苟和呀!”
说到最后,李世民有些情难自已,当场重重跪倒在地,字字泣血。
李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在长子李建成提出借东西突厥和高句丽之手拖垮隋朝的计策之前,李世民提出分兵去袭扰隋朝边关,兴许李渊有可能会同意。
可如今的他一心只想祸水北引,将隋朝对他们大唐的威胁全都转嫁到东西突厥和高句丽身上,根本不想唐军下场去跟隋军交战。
但他也知道,自已的次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主战派,若是自已不说点狠话,恐怕很难让他打消主动出兵攻打隋朝边关的念头。
想到此处,他的目光陡然一沉,语气随即冷硬了不少:
“你的计策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只是朕担心的是,一旦秦昇故技重施,再次率兵杀入关中。
你说到时候那几路在外征战的兵马,会不会立即奉诏回援长安呢?”
虽说李渊的话并不凌厉,但每一个字都如刀子一般狠狠扎在李世民的心口上,使他一时无言以对。
他不是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已辩解,而是他心中很清楚,从他抗旨拒绝回援长安那一天起,他便彻底失去了自已父皇的信任。
他了解自已父皇是一个人怎样的人,知道他一旦对自已不再信任,自已再如何解释也是枉费口舌。
看着次子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李渊心中同样很不是滋味。
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他的心肠又很快冷硬了起来。
他可以包容自已儿子的任何缺点,但绝不能容忍做儿子的对自已父皇见死不救。
若李世民不是他的亲生骨肉,恐怕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可他不杀李世民,不代表之前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信任这种事,从来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不再有了。
最终,李世民也不知道自已是如何离开太极宫的。
只是他刚踏出宫门,一名侍女就慌慌张张冲上前,哭着对他道:
“殿下,不好了,公主她……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