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掩盖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那是氰化物的味道。
太子的尸体已经被抬走,地上用粉笔画着尸体轮廓,脚尖朝向的墙角有一道新鲜的刮痕。
“不是上吊自杀。”张铁柱蹲下身,指尖拂过刮痕,“他死前挣扎过,有人用氰化物伪造了上吊现场。”他突然指向天花板的铁钩,“那里没有磨损痕迹,绳子是后来挂上去的。”
霍俊龙的目光落在墙角的通风口,栅栏上有一根细微的纤维,带着熟悉的古龙水味——和罗督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罗督察的人干的。”他肯定地说,“通风口通向走廊,他们从这里递进来毒药。”
张铁柱站起身,眼神冷得像冰:“他敢在警局动手,说明警队里至少有三个以上的内鬼。”他走到门口,“我们得找到太子母亲,她是唯一的活口。”
两人刚走出拘留室,就看到罗督察带着人堵在门口。
“张探长,停职期间擅闯案发现场,可是违反规定的。”罗督察笑得虚伪,“这位‘证人’怎么也在?难道你们还想毁灭证据?”
“罗督察倒是消息灵通。”张铁柱冷冷地说,“太子是被谋杀的,你心里清楚。”
“哦?是吗?”罗督察挑眉,“那我倒要听听,张探长有什么证据?”
霍俊龙突然开口:“证据就是太子母亲。”他看着罗督察,“太子交代了所有事情,包括你和法官的交易,他母亲那里有备份录音。”
罗督察的脸色瞬间变了,虽然只有一秒钟,却被霍俊龙捕捉得清清楚楚。
“一派胡言!”他强装镇定,“来人,把张铁柱和这个嫌疑犯抓起来!”
“谁敢动?”张铁柱突然掏出枪,枪口直指罗督察,“我虽然被停职,但还没被剥夺自卫权!”
双方僵持在走廊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霍俊龙悄悄后退半步,手指摸到口袋里的发信器——这是他早有准备的后手,只要按下去,张铁柱信任的几个老部下就会赶来。
“张铁柱,你这是袭警!”罗督察色厉内荏。
“我只是在自保。”张铁柱的手指扣在扳机上,“让开,否则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霍俊龙按下了发信器。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跑了过来,为首的是张铁柱以前的副手小李—不是罗督察那个跟班,而是真正忠于职守的老警察。
“张探长!”小李挡在张铁柱面前,“局长让我们过来协助调查,说可能存在程序问题。”
罗督察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
“好,好得很!”他指着张铁柱,“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说完,带着人悻悻地离开了。
“快走!”张铁柱拉着霍俊龙,“去太子母亲的医院,罗督察肯定会派人灭口。”
警车载着两人冲出警局,霍俊龙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脏狂跳不止。
刚才的赌徒式发言竟然奏效了,罗督察果然在乎太子母亲。
“你刚才说的备份录音是假的吧?”张铁柱突然问。
“嗯。”霍俊龙点头,“但太子肯定跟他母亲提过关键信息,否则罗督察不会这么紧张。”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两人刚冲进住院部,就看到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不好了,302床的病人被人抢走了!”
张铁柱心里一沉,拉着霍俊龙冲向302病房。
病房里一片狼藉,输液架倒在地上,枕头掉在床底,床头柜上的药瓶摔得粉碎。
“往哪跑了?”张铁柱抓住一个清洁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