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叔嘴里啧啧称奇,布满老茧的手指在宋兆文隆起的三角肌上戳了戳,竟发出敲击铁板般的闷响。“阿文还真是让你闯出一条路来。“他浑浊的瞳孔映着青年肌肉下暗涌的青色血管,“看这身腱子肉,怕是连犀牛皮都扛不住你一拳。“
宋兆文伸展四肢时,肩胛骨如双翼翕张,脊椎节节爆响似鞭炮炸裂。他五指张开又攥紧,感受着指缝间压缩的空气发出尖啸。
“何止爽快...”他低头凝视掌心交错的掌纹,那些纹路在电流淬炼后竟泛着金属光泽,就像有人把烧红的铁水灌进骨髓,等冷却后才发现——“这副躯壳已是百炼钢。”
“呐,你是爽了,但我就不爽了。“达叔突然变脸,从裤兜掏出个油光发亮的计算器,按键时液晶屏泛着幽蓝的光,“柴油发电机我租来的!“他故意把计算器凑到宋兆文耳畔,按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三百一天的租金,现在要赔整机!“
宋兆文哑然失笑,伸手探向上衣口袋。烧焦的布帛碎片簌簌飘落,露出碳化的钞票边角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红芒。“钱?洒洒水~“他故作轻松地弹了弹残钞,焦黑碎屑如蝶纷飞,“先垫着,回港十倍奉还。“
宋兆文将碳化一半的钞票随手扔到床上,然后手一撕将破碎衬衣彻底扯掉,就这么赤条条走出房间。
房间内达叔看着碳化一半的钞票眼珠一转随手将这些钞票捡起然后收进怀里。
达叔浑浊的眼珠突然精光暴射。他佝偻着背扑向床榻,枯枝般的手指在碳化钞票堆里翻找,突然捏住半张残破的千元港币——女王头像在焦痕中若隐若现。“靓仔文啊...“他喉咙里发出夜枭般的笑声,“你小子失算了,这些烧焦钞票去汇丰能换新钞,老子这次要赚双份...“话音未落,指尖的残钞突然化作齑粉。
一张笑脸顿时做蜡!
宋兆文已赤条条立在院中。正午阳光泼洒在他新生的肌肤上,竟折射出细密鳞光。他右掌虚按井沿青石,五指如锥入腐土般直没石中。碎石迸溅的脆响中,他凝视着石面上五道深逾寸许的沟壑,忽然想起三日前特训时虎爪功撕不开牛皮革的窘态。此刻指骨间涌动的热流,让记忆中洪天宝演示的“铁指寸劲“成了孩童把戏。
“我本就坚硬的皮肤在暴增的力量加持下居然锋利如同匕首!我还练什么虎爪功?洪天宝梦寐以求的大成虎爪劲现在对于我来说轻轻松松而已。”
“哗啦——“
接着打了一大桶清,足足有八公升的大木水桶,单手就能拎起,如同拿捏矿泉水瓶一样简易,八公升的井水当头浇下。水流触肌的瞬间,宋兆文瞳孔骤缩。每一滴水珠砸在皮肤上都化作万千银针,他能清晰感知水分子在毛孔间穿梭的轨迹。死皮剥落时带起细微电流,新生的肌肤下,肌纤维正如弓弦般层层绞紧。忽然耳尖微动,三十步外达叔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混着布料摩擦声渐近。
宋兆文清洗完身体,整个人焕然一新,
这边刚收好钞票的达叔这才一瘸一拐手里拿着新衣物走出房间。
看着拥有完美肌肉线条的宋兆文,稍微有些嫉妒的嘟囔道。
“阿文这小子真是上天垂青,靓仔也就算了,居然还养了条大蟒蛇,难怪他脚踏两只船都不翻,尝过滋味的女生估计难以忘怀吧~”
“阿文接着。”
破空声起。宋兆文头也不回地反手抓向飞来的衬衣,五指收拢的刹那,棉布纤维在掌纹间断裂的触感纤毫毕现。穿衣时他故意放慢动作,感受着布料擦过敏感度暴涨的肌肤引发的颤栗——这具身体正在进化出野兽般的危险直觉。
“达叔,走,跟我出去试试这新获得的力量。”宋兆文目光炯炯地说道。
“好哇~我倒也想看看阳世奇经究竟有何神妙之处。”
两人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宋兆文看到不远处有一棵粗壮的大树,此处足有两人合抱粗壮,更是坚硬无比的铁桦树。
铁桦树,人们称呼它为木王,它也是世界上最坚硬的树,以前的人们把它当金属的替代物品来用,据说连子弹都打不穿这种树,因为它硬得像一块钢铁。
大屿岛上此树倒是常见。
宋兆文缓步绕树三匝,指尖划过树皮时,木质纤维崩断的脆响令他血脉贲张。腰胯猝然发力,右拳如攻城锤轰向树干。“砰!“闷响震得林鸟惊飞,树冠剧烈摇晃间,他清晰看见自己拳锋在接触点激起的环状气浪。
拳印足有三分深~
达叔手拿利斧狠狠劈下,结果也才留下不到一分深的浅印,再多劈几次斧头居然开卷了。
“啧啧啧,阿文你这一拳最少两千斤,轰在人身上还不骨断筋折?”
宋兆文哈哈大笑,“这算什么,看我再来一脚。”说完旋身鞭腿抽向树干。腰肌拧转的刹那,他忽然“看见“腿骨内部金红交错的能量流——那是阳世奇经记载的“至阳之劲“!铁桦木纤维断裂的脆响连成一片,当树冠轰然倾倒时,他分明听到自己跟腱中传出弓弦铮鸣。
“腿如战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