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半,鞍马走出家门,迈着轻快的步伐,沿着小路慢慢走着。
看她头发有点凌乱的模样,显然是刚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梳洗。
当然,她这个样子出门,并不是因为懒惰,而是……
“哼哼,早上的时候浴场的人最少,可以安心泡个够……”
少女弯着嘴角,笑得很开心。
鞍马很喜欢泡澡,有时候一天要洗好几次。
只不过自家的浴缸再怎么大,终究还是有限,不如大浴场的池子泡起来舒服。
她早上起来,连梳洗打扮都没有,就直奔大浴场,准备以泡澡来开启自己美好的一天。
路不长,很快,她就看到那栋标志性的巨大建筑。
少女走进去。
正如她所料,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人。
鞍马在更衣室换下衣服,只围了条浴巾,就匆匆向浴场中心赶去。
那里有足够数百人同时共浴的巨大池子,最受她的青睐。
在经过休息区域的时候,身旁忽然响起一细微的响动。
“咔哒。”
嗯?有人在吗?
鞍马好奇地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长发凌乱,如同鸟窝的金发少女,带着三个女孩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唔……脑袋晕晕的,好想吐……”
“别说啦,姐姐,你一说我也……”
“比睿!小心点,扶着姐姐!”
“咦?是鞍马啊,早上好……”
“金刚级的?!”鞍马怔了下,看着那些互相搀扶,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少女们,奇怪地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难道……”
她嗅着从她们身上飘来的酒气,瞬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定是这四个家伙晚上喝多了跑来泡澡,结果酒意上涌,又不肯动用舰装的力量驱逐掉酒精影响。
结果睡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
真是一群笨蛋。
鞍马抱着胳膊,故意揶揄道:“怎么样?还站得稳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把你们送回去?”
“哈?!”榛名瞪大双眼,气呼呼地说道:“你在看不起谁?我现在就走给你看……”
话音刚落,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好在鞍马及时扶住她,这才幸免于难。
不过被她这么一吓,鞍马也不敢再说那些调侃揶揄的话了。
“好啦,我信了还不行吗?”她无奈地说道:“刚刚是我的错,我道歉。”
“哼,算你识相。”榛名撇撇嘴,“不和你一般见识,姐,我们回去。”
“急什么嘛。”金刚摇头:“正好鞍马也来了,我们先泡个澡再回去,身上好大的味道……”
她这么说,其余金刚级的少女们也察觉到身上还有未散的酒气,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女孩子当然希望自己身上一直香喷喷的,恐怕只有S系那些大小酒鬼才会不介意这股酒气。
几人结伴,向浴场中心走去。
路上,雾岛忽然问道:
“唔,鞍马,你昨晚也睡在这里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诶?没有哦。”鞍马怔了下,摇头说道:“我是刚刚才到的。”
“啊?”金刚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昨晚有什么动静吗?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姐姐睡得像……嗯,很沉,当然听不到咯。”榛名嘴快,好在及时刹车,这才避免铸成大错。
可惜,金刚只是性子直了些,行动比思维更快,并不代表她傻到连这种暗示都听不出来。
她瞪起眼睛,轻轻揪住妹妹的脸颊拉扯起来:
“像什么?嗯?榛名,我不记得有教过你这样不尊重姐姐哦~”
“对不起啦!金刚姐……”榛名连连道歉。
鞍马在旁边看着她们姐妹情深,无奈地看向雾岛:
“你说的‘奇怪声音’是指?”
“唔,就是……”雾岛挠想了想,眉头紧锁,努力从脑海中搜索词汇来形容:
“带着点痛苦,又有些愉悦,断断续续,还有些嘶哑的……惨叫吧?听起来让人浑身不舒服。”
“唔,我好像也听到了。”比睿的酒意还没有消散,只能依靠姐姐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立。
她虚弱地说道:“昨晚睡到一半起来找水喝,从房间出去的时候,的确有听到这样的声音。”
“GOOD!”金刚双眼一亮,顾不得拷打榛名,连忙追问道:
“比睿有听清楚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吗?”
“你好像很感兴趣?”鞍马奇怪地看着她。
这个家伙的反应好像有点大。
“不觉得很奇妙吗?”金刚双眼放光:
“就像那些都市怪谈一样,最开始的时候,也是通过一点点小事,渐渐发酵起来,最终广为流传。
“或许我们正作为亲历者,见证新的传说诞生呢!”
“你是笨蛋吗?”鞍马说着一个被绝大多数舰娘所认同的观点:
“这座岛在我们到来之前,根本就是个无人的荒岛,怎么会有这种怪谈嘛!”
“那可说不定。”金刚说道:
“谁知道这里之前有没有土人居住?或许他们搬走了,又或者因为某些超自然的现象,集体消失。
“总之,很多恐怖片里,不是经常出现这种剧情吗?”
雾岛连连点头:“我觉得金刚姐的话很有道理诶!”
榛名想了下,也赞同道:“的确有这种可能性。”
“那个。”比睿持不同观点,她小声说道:“这个世界应该没有那种东西吧?至少夕张博士都没有办法观测到。”
“就是说。”鞍马附和道:“比睿以后不要和这些笨蛋在一起,会被传染的!”
“哈?!你竟敢蛊惑我家妹妹?”
“我只是为她好。”
少女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渐渐走得远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距离金刚她们不远的一个休息室,薛诚被一阵吵闹的说话声从睡梦中唤醒。
往常睡醒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不同风格的天花板。
不过今天有些不同。
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淡淡的光芒驱散黑暗。
薛诚隐约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悬在头顶,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他吓了一跳,身体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
然后,他的额头重重撞上了什么。
伴随着惨叫,薛诚被一个娇小的身躯狠狠砸在胸口。
即便对方的重量很轻,这一下也砸得他胸口一阵闷痛,眼前发黑。
薛诚好不容易回过气,借着灯光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吊带睡衣的少女趴在自己胸口,龇牙咧嘴地揉着额头。
“呃,鹰潭。”薛诚看着对方,试探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一点都不好。”少女微微鼓起脸颊。
即便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但还是可以感受到她的怨念。
“哈哈,抱歉啦。”薛诚挠了下脸颊,缓解自己的尴尬:
“因为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鹰潭,吓了一跳,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