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遥遥的看着远处,有一排排的太监,提着灯笼,匆匆往皇城深处而去。
“看来有军情入宫了。”
明玉点了点头,“或许,真的被你言中了!”
牧青白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明玉,眼神有些羡慕。
明玉似有所感的低头看他,不禁失笑,真是难得啊,能看到牧青白露出这样的崇敬。
“怎么?想学啊?我教你啊!”
牧青白不屑的瞥了她一下:“你这算什么?我以前飞得比你还高呢!”
明玉轻飘飘落下,犹如一片海棠花瓣悠悠坠地。
牧青白转身走回屋里:“多谢你大老远又跑回来一趟,但是你留在京都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
“我的去留,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牧青白回头朝她露出邪笑,勾了勾手指:“来,你来~!”
明玉目光不善,“你是不是还想尝尝十指连心的痛楚?”
牧青白触电似的赶紧捂住手,悲愤的说道:“我好心教你新知识,你竟然恩将仇报!你这样以后是嫁不了人的!”
“呵,即便我嫁不了人,也是因为天下没有男子配得上我!”
明玉傲然抬头。
“你果然是磨镜之癖。”
“我看你是皮痒了。”
明玉随牧青白走进屋内,房门被一阵清风吹闭。
牧青白找了火折子点上灯。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要你组建商队,掠夺齐国国内的资源吗?”
明玉点了点头:“这件事自有锦绣司的人在做,不过只限于灾区,因为灾区的一切都在贬值。”
“不不,现在齐国国内还算稳定,虽已有人察觉国内的动荡,但大多数人依旧沉醉在虚幻的安宁之中。”
“所以?”
“所以齐国纸币的价值暂时还是稳定的。”
明玉疑惑的问道:“然后?”
牧青白笑道:“我教你一种特殊的交易方式,用于发动战争时候的掠夺。”
“特殊?请讲。”明玉正襟危坐,面色严肃。
“期货。一种买卖未来的合约交易。比如现在,安宁时期的米面价格是市价六钱银子一石,你去找粮商,出价八钱银子一石,货品现在就要,签订契约半年后付清所有款项。”
明玉顿时感觉有些新奇,略作思考后,问道:“可是对方凭什么相信我?”
“殷国官印,难道连这点信誉都没有吗?”
“用殷国的名义……”
“皇商,当商业冠以皇族名姓,那就多了一层担保。”
明玉脑子里灵光一闪,很快就联想到了这名为‘期货’的另一层用法。
明玉意味深长的看着牧青白:“世人看牧大人,正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奸佞,却不想,牧大人才是真正的大奸似忠。”
牧青白意味深长的笑了:“你坏坏!你想用这期货去整谁啊?”
“牧大人你给殷国内的某些人,埋了一颗雷啊!”
牧青白哈哈大笑道:“哇!明大人,你这么聪明,我都差点要喜欢上你了!”
明玉担忧的看了眼屋外:“牧大人,你在这危局之下,却还有闲情逸致给我讲学,该说你是无畏呢,还是该说你轻命啊?”
牧青白作出个夸张的表情:“你不会感动了吧?哈哈,我用这知识做你离京的价码,你可还满意啊?”
“我确实没法拒绝,这份价码,比凤鸾密文还要重!按照礼制,你能如此不遗余力的教我,我该尊称你一声先生的,但是我们俩之间有点恩怨,实在叫不出口。”
牧青白将一个酒杯翻起,斟了一杯,再想给明玉斟的时候,却发现壶里空了。
牧青白惋惜不已:“啧,如此美酒,本来想与你共饮,但是可惜。”
牧青白饮了一半,又看向了明玉。
本来以为明玉会嫌弃,却没想明玉将杯子接过,仰头饮尽杯底的酒。
“这份价码,或许事关殷国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