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了一道亮眼的白光,随着朦胧的光晕逐渐散开,一个巨大的平台出现在了二人的前方。
周围的环境像是浮空的岛屿一般,突出来一块的平台之上,一只身躯庞大的巨型仙人掌状异种如同卫兵一般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卧槽,好大!”
洛水妍大惊道,她指着前方的大家伙,“这东西什么鬼?”
“域主啊,这还用问?”
苏默神秘地扯起了嘴角。
“域主?这是域主!”
洛水妍战术后撤一步,可是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赶忙稳住,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我……我当然看出来了啊!就是……就是没想到它这么大。”
她看了眼地上流淌的黏稠液体,疑惑地再次将视线上移,看到了域主身之上醒目的伤口。
随后又看了眼苏默背上的长刀,“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
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被吓到了。
“它怎么不动了?”
“可能是生性不爱动吧。”苏默回应。
喂!就算我是个傻子,但是你也不至于这么敷衍地骗我吧?!
洛水妍表情怪异,她知道苏默很强,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强。
不过……
话说其他人呢?
岛屿很小,说是一个平坦的平台更准确一些,这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除了守在这里的域主。
下方甚至有云层在飘荡,也不知道这里具体有多高,不过很显然是不能套现世的思维逻辑来考量的。
“我们现在就宰了域主吧!”洛水妍兴奋地摩拳擦掌,“搞定了它,我们就可以回去啦!”
“着什么急。”苏默斜了她一眼,“我还没玩够呢。”
“嗯?玩?”洛水妍一愣,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愚蠢。
苏默觉得跟傻子讲清楚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没开口,直接轻轻一跃,再次坐到了域主的头上,将斩格刀拔出,插在了另一侧,手肘拄着刀柄,安然看戏。
脑袋再次受到暴击的域主没吭声,再一次“默许”了。
“老实待着,不要让我在开心的时候揍你。”
听着上方赤裸裸威胁的话语,洛水妍很明智地选择听话。
对方能够屈尊来把自己带出来就已经是救大命了,再浪就是她的不礼貌了。
找了个地方大喇喇坐下来,洛水妍抱着膝盖脑袋微微抬起,视线正好落到了上方的苏默身上。
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但是苏默没理会。
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为啥多此一举,明明放着这家伙不用管也不会有事,自己纯纯是闲的。
于是心情又开始烦躁了起来,他斜了洛水妍一眼,冷哼了一声。
洛水妍满头雾水,不懂对方脑子又哪儿搭错弦了。
虽然苏默一直说她蠢,但是她不这么认为,反而还觉得对方指定有什么大病。
但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了她可就很容易直接无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她反而心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咕噜噜~”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饿了……
……
那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海,随着微风荡漾,清香扑鼻。
“叮当叮当!”
金属碰撞的声音传荡,一袭白裙荡漾,安静走在花海之间唯一宽阔的道路上,目光扫过两侧的花海,时不时驻足上片刻。
一只只头上顶着花苞的可爱异种从花海间探出脑袋,萌萌的大眼睛看着路上的女孩,却没有像其他异域分支那般袭击上前。
安静走到一只异种旁边,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异种像是傻狍子一般连跑都不知道跑。
外形酷似土拨鼠的异种时不时便会钻出一只来,脑袋上各色的花苞很是奇异,让人忍不住想要挼几下。
突然,她微微抬起头,望向了天穹。
仿佛是与某人对视在了一起。
她微微伸手,挥了挥,如同打招呼一般
于是,本来就温顺的异种群更加平静,花海也静谧了下来。
安静对此没有丝毫的意外。
一切尽皆是命运的一环,她早已预见。
无论是被绑架,还是来到此处。
都在意料之中。
作为天工阁的纺娥,并且贵为其中的纺官,她对于命运的理解与认知,早已超越了同预知类天赋的大多数人。
已然站在顶端。
毕竟,只有最优秀的预知天赋拥有者,才能够成为天工阁的纺娥,其中,更以最佳者,方为纺官。
【天赋:皆由命定】
【描述:冥冥之中,早已命定,我们所未知的,早已在过往有所安排,并在未来确定。】
世间因果循环,都逃不过其中。
可是命运本就不是注定的,它是变幻的,就像是一位优秀的婊子,时刻懂得审时度势,总是会站向胜利者的一方。
而她,只不过是借此选择了最久远的那一条,以此做出抉择。
而如今看来,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长生天的左护法也必将走向灭亡,大家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可是……
她微微叹息。
眸中的忧伤是无法平息的春水。
她以为自己能够顺其自然地接受其中注定的过程,可是当她想要理所应当地接受时,心湖中回荡的涟漪与波纹却在告诉她,自己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坚强。
人总是在失去了之后,才会去惋惜,去怅惘。
那个像自己亲爷爷一般教导着他的老人,看着她长大的古怪老头,终究还是未能躲避开命运的既定末路。
可明明已经“看到”了那么多的死亡,自己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内心,终究是软弱了。
未来依然在继续,时间长河滚滚而过,不会吝啬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同情于谁。
但,作为其中渺小的人类,依然要做出反抗的,为了迎接最后的胜利,一切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而且,早已一心求死的老人,她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拦,去让对方继续活在这生不如死的炼狱之中呢?
我们……都不像自己以为的那般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