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妍,在宫里听闻此事,我就请陛下来为你作主,别担心。”成寅拉住柳若蘅的手,尽力安慰她,“放心,我在你身边。”
而严佑则走到妹妹身边,蹙着双眉:“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声?”
“真凭实据,有什么好说的。”
“要搜要查也应体面。”严佑看着院子里丢的衣物、器皿,实在觉得妹妹过于任性,压低声音教训道。
“新罗战事紧迫,明日王世子与世子嫔即将启程。”东方顷寒目光如刃,缓缓扫过众人,“为免节外生枝,陛下亲自过问——此事无论结果如何,皆不得外传。”他略一抬手,侍卫立刻清出空地,“诸位,请坐。”
“世子嫔,严司宾禀呈,从驿馆里找到了太后的簪子,可是事实?”
“陛下容禀,妾身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司宾。”
“准。”
柳若蘅目光如刃,直视严婧璇,问道:“严司宾,簪子是从何处寻得?”
“自然是你的衣箱底下!”
“你如何知晓在我的衣箱底下?”
严婧璇不耐:“你胡搅蛮缠什么?”
柳若蘅转向林堃远:“妾想请大将军回忆一下,方才严府的府兵把簪子递给司宾的时候,可曾言明在何处寻得?”
林堃远沉声答道:“未曾。”
“正是!府兵并未禀报,司宾却言之凿凿——”
严婧璇一听,心下慌了,但面上镇定自若:“方才我问他了。”
“严司宾,那能不能把他请出来再问一问?”
和帝冷言扫过严婧璇,见她一动未动,便道:“传。”
府兵战战兢兢,看了眼黑着脸的严佑,低头道:“陛、陛、陛下,属下确实是在衣箱底下找到的。”
柳若蘅却步步紧逼:“我且问你,我的衣箱放在何处?”
“这……就,就在里间一起堆着呀。”府兵冷汗涔涔。
“陛下,妾与王世子此番来大瀛,轻装简从,衣物统共只带了二十箱。”柳若蘅指着地上凌乱的箱笼,“现如今,这些衣箱全数被翻检弃在院中,妾身不知,何来衣箱在里间之说。”
“还不照实说来。”东方顷寒眸子冷冽。
“是小的糊涂,小的记错了,是在妆奁盒里找到的!”府兵腿软跪地。
柳若蘅冷笑:“妆奁盒在哪里?”
“自然是在妆台上。”
柳若蘅一挥手,婢女们把妆奁盒一并抱了出来:“你可记得是哪个妆奁盒?”
“这……这些妆奁盒都差不多纹饰,我怎么记得,世子嫔可不要刁难小的了。”
“你自然是不知道的。”柳若蘅骤然扬声道,“你压根就没见过它们!”
她转身对和帝道:“妾身请陛下明鉴。”
和帝瞥见这些仅容珠钗的小盒,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像鎏金红宝翠羽簪这样的大小根本装不了:“在朕的面前都敢扯谎,给我杖打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