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座定军山么?即便丢了,又何至于让你如此大惊小怪,好似天要塌下来一般?”
刘禅心中暗自嘀咕,面上却不由自主流露出一抹茫然。
满宠神色凝重,眉头紧锁,手指着地图说道:
“殿下请细看,这定军山,实乃战略要地,绝非一座普通山峰可比。”
“占据了此山,向北渡过沔水,便可轻易截断我军的粮草,届时我军将陷入断粮的困境,不战自溃。”
“向东,则能直接威胁到我南郑城,南郑城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阳平关,汉中咽喉之地,定军山,便是阳平关的咽喉所在!”
“太子殿下,这定是那司马懿之计!”
“我早便说过,司马懿此人,我们绝不能小觑了他啊!”
刘禅闻言,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不禁微微一颤。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仿佛被人当众揭穿了丑事一般。
自己先前的那份自负,竟是如此可笑,就像一个盲目自大的孩童,暴露了自己的愚蠢。
原本,他以为拿下阳平关,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却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反被张任和司马懿联手算计了一把。
定军山的失守,让他陷入了被动,如同被张任捏住了七寸。
耻辱啊…
“好个司马懿,你个奸贼,当真是诡诈多端,可恨可恨!!”
刘禅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大骂。
怒火宣泄过后,却又不屑一哼:
“不过,你就算抢下定军山又能如何,我夺回来便是!”
“传令下去,即刻分出大军,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给我把定军山夺回!”
满宠吃了一惊。
刘禅此举乃是因怒用兵,此乃兵家大忌。
于是,他忙上前一步,拱手劝阻道:
“殿下息怒,张任此举,分明是想将我们引往定军山,然后利用定军山的地形优势,一举击破我军。”
“殿下此举,岂非正中其下怀?”
“且一旦我们冒然分兵前往定军山,阳平关大营兵力削弱,到时候敌人趁势来攻,当如何是好?”
“殿下,千万要冷静,从长计议呀。”
满宠神色凝重,极力劝阻,试图让刘禅冷静下来,重新审视局势。
刘禅神色一震,仿佛被一瓢冷水从头浇下,整个人瞬间冷静了三分。
就在这时,荀恽却插话道:
“现下定军山已失,倘若庞德那狗贼,真的如伯宁你所言,截断我阳平关的粮道,或是向东直取南郑,那汉中岂非得而复失?”
“汉中若是不保,殿下非但无功,反而有大过,一旦陛下震怒,只怕影响到殿下的太子之位啊!”
荀恽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刘禅的心窝,令他身形一哆嗦。
攻取汉中失策,想来消息传回邺城,刘备已对他失望。
萧和那些人,暗中说不定皆已上书,在刘备耳边说他的坏话。
此时的刘备,心中说不定已萌生了废掉他太子之位想法。
此番攻取阳平关,若再失手,就如荀恽所说,自己的太子之位,还真有可能不保。
所以,他绝不能置定军山于不顾,明知分兵不妥,也必须要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