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没用。嘶…有趣,记录一下。”
宸梦开始记录。
此时缇宝这边,她从床上下来,捂着头。
“妈妈…!”
“……”
“…*我们*还在梦里吗?”
缇宝缓了缓。
“做噩梦了么?”
阿格莱雅问道。
“…或许吧。明明*我们*已经好久没做过梦了。”
缇宝说道。
“现在还未到门扉时,你还可以休息很久。”
阿格莱雅说道。
“不了…*我们*的心脏还在怦怦跳呢。”
缇宝说道。
“许是那粗鲁的悬锋老兵让缇宁受了惊吓,也连带影响了你。若你有意,我现在就可以用金线荡破他的胸膛。”
阿格莱雅说道。
“阿雅…!别总说这种吓人的话……”
缇宝说道。
“这是玩笑话。若有必要,我不会等到现在。”
阿格莱雅说道。
“哎……”
缇宝松了口气。
“想聊聊那场梦么?若长久郁结心中,容易落成病根。”
阿格莱雅说道。
“*我们*…梦到妈妈了。”
“不过,梦本身没什么…只是无缘无故在这时做梦,令人有些不安。”
缇宝说道。
“你指的是……”
阿格莱雅说道。
“…就是缇安。”
“就算*我们*从今往后,再也不使用[百界门]的力量…她的魂息也在慢慢飘离身体。”
“时间…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
缇宝说道。
“或许…让她提前让渡[门匠]的职责,就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无忧无虑地活到最后,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阿格莱雅说道。
“我理解你的想法,阿雅。但这件事上…*我们*已经下定决心。”
缇宝说道。
“我想,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阿格莱雅说道。
“灵魂磨损,直至归于尘土,那就是*我们*的命运。”
“曾经,*我们*也有完整相连的身体。如果把那副躯体比作大树,那么树干和枝叶都会因命运使然,以相同的速度凋零。”
“现在,*我们*分成了许许多多个自己…虽然失去了树干,却也多了一种选择……”
“…*我们*能以对逐火之旅最有益的方式,决定枝叶以何种形式腐朽。”
缇宝说道。
“比起与一人道别…看着许多人在眼前陆续消逝更令人伤怀。”
阿格莱雅说道。
“可…毕竟[前进]是雅努斯试炼注定的结果,*我们*从来没有退路可言。”
“不要为和*我们*道别伤怀——我们早就约定好了,对不对?”
缇宝说道。
“用不了多久,我可能就品尝不出悲伤的滋味了。”
阿格莱雅说道。
“……”
“阿雅,你早餐想吃什么?”
缇宝转移话题。
“什么?怎么突然……”
阿格莱雅还没缓过来。
“聊了这么久,肚子有点饿啦。况且,不是快到门扉时了嘛。”
“说到这个,阿雅,你还记得吗?应该是刚见面不久的时候,你也还是个小不点,半夜嘴馋偷吃燕麦粥被*我们*逮住……”
缇宝说道。
“…我的情感在流逝,但那些片段——我全都记得,吾师。”
“还是我去吧。你想吃些什么?”
阿格莱雅问道。
“不用不用,交给*我们*。你先休息会,很快的,*我们*准备好了就来叫你。”
缇宝说道。
“…好,那就麻烦你了。”
阿格莱雅说道。
“那…明早见,阿雅!”
缇宝说道。
阿格莱雅离开了,缇宝想起刚刚的梦,她明白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不清了,她准备前往命运重渊。
与此同时,白厄这边。
“那刻夏老师,好久不见。”
白厄说道。
“你是谁?”
那刻夏转身问道。
“久违了,我是那个在灵魂物理学的课堂上掀翻了教室的学生。”
白厄说道。
“哦,是你啊。”
那刻夏说道。
“不是吧,老师,我就随口一说…你真记得这事?”
白厄问道。
“还记得你的油嘴滑舌。找我做什么,可不只是为了叙旧吧?”
那刻夏说道。
“这你的看出来了?”
白厄说道。
“当然,你只有在别有企图时,才会这么拐弯抹角。”
那刻夏说道。
“哪里的话。我可是来诚心求教的,一如既往……”
“还请不吝赐教:有关您所知的,那位黑袍剑士的一切。”
白厄说道。
“哼,流言传得真快啊。”
“可惜,我对它一无所知,能告诉你的:只有它身披黑袍,手持重剑…大概是重剑吧,形如半轮扭曲的太阳……”
“还有一柄古怪的匕首,如同一弯新月。”
那刻夏说道。
“……”
白厄没有说话。
“对了,这个拿去——”
那刻夏拿出在战斗中得到的战利品。
“偷袭时得手的战利品,送你了。”
那刻夏说道。
“……”
白厄接了过来。
“不会错…就是它。烧毁了哀丽秘榭…杀害了所有人的凶手。”
白厄说道。
“奉劝你别逞英雄。眼下的奥赫玛,恐怕没人是它的对手。”
那刻夏说道。
“那位泰坦也是这么说的?”
白厄问道。
“哼,开始不是,但领教到它的厉害后也甘拜下风了。就算请神上身,我也难以招架对方的锋刃……”
“那不可思议的力量,不像是任何一位泰坦的赐福。”
那刻夏说道。
“你想主张…它来自翁法罗斯之外?”
白厄问道。
“不无可能。就跟黑潮一样,不是么?”
那刻夏说道。
“…无论如何,那是我们必须战胜的敌人。”
白厄说道。
“我们?别异想天开了,白厄,没人想看你横死在它的剑下。”
那刻夏说道。
“只要那家伙存在,就会威胁到圣城,还有逐火的征程。”
白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