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副将虽不懂医理,但见华清在这种压力下依然镇定自若,而众军医只会争吵推诿,心中已有决断。
他黑下脸,厉声道:
“都给我闭嘴!”
“你们吵了半天,可拿出一个可行的法子?”
“他敢开方,你们敢吗?你们就是怕救不好,背上责任!”
“来人,照他的方子,速去取药!”
李医官一脸不服气:
“周将军,您这话就不对了。”
“我们是为将军安危着想,不得不慎之又慎!”
王医官阴阳怪气地帮腔:
“他一个流犯,烂命一条,自然不怕担责任,治好了或许有赏,治坏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当然敢乱来!”
周烈怒极反笑:
“好一个慎之又慎,将军若有不测,你们真以为能脱得了干系?”
“现在有人愿意出手,你们反倒百般阻挠!”
“再敢多言,军法处置!”
众军医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药材取来后,华清到旁边帐篷熬药。
军医们虽不敢明着反对,却都冷眼旁观,等着看笑话。
药熬好后,华清端来,小心翼翼地给张将军灌下。
帐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紧盯着将军的反应。
李将军冷笑:
“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军医们脸上开始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时,张将军原本急促的呼吸竟然渐渐平稳下来,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周烈大喜过望,连声道:
“好,好,有效果!”
众军医的老脸挂不住了,王医官强自辩解道:
“不过是暂时稳住了而已,用的方子也寻常,算不得什么本事……”
另一个军医接话:
“就是,人人都会,后续若是恶化,还是得靠我们……”
“够了!”周烈冷冷打断他:“人人都会,刚才也没见你们开出这个方子。”
华清感激地看着他维护自己,拱了拱手:
“将军需要静养,毒性未清,还需继续用药调理。”
周烈此刻对华清已是信了大半,因为知道军营有内鬼,给张将军下了毒。
他令心腹亲兵严守大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随后,他安排人带华清下去,好生款待,更换干净衣物,供给热食。
有军医嘀咕:
“周大人,他是流犯,明日还要上路的……”
周烈眼睛一瞪:
“什么事能比将军的命重要?”
“只要能救活将军,他就是我全军的恩人。”
“至于流放之事,本将自会向朝廷陈情!”
接下来的日子,华清守候张承宗将军榻前,根据病情变化,不断调整药方,细心诊治。
几天相处下来,张承宗也了解到华清的一些事情。
他看着华清,感慨道:
“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医术和胆识,救我性命,稳定军心,此乃大功一件。”
“本将欲留你在军中效力,担任医官,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