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就像是在驯服一头桀骜不驯的猛兽，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
一次次的挥剑，一次次的被血气凝聚的石子击中。
手臂、肩膀、小腿......身体各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的动作越来越狼狈，发髻散乱，衣衫被汗水与尘土浸透。
就连衣服都被打撕裂好多口子。
春光乍泄！
屈辱、疼痛、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淹没。
好几次，她都想要放弃，想要丢下剑，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但每当这时，楚牧那冰冷刺骨的话语就会响起：
“这就受不了了？”
“看来我高估你了，废物终究是废物。”
“你要救你父母的决心，原来如此廉价。”
“呵........”
这些话语比石子的击打更让她难受。
冰梦妍脑海里不自觉的回忆起年少时，家族所有人把她当宝一般哄着。
时时刻刻关心的模样！
哪怕长大后父母想要撮合她同雷凡结为道侣。
可从没有真正逼迫过她。
这股关爱又怎能感觉不到。
而且在此之前她也听说过家族遇到了麻烦，需要雷家帮助才能渡过。
就因为她不愿，所以家族也只是慢慢撮合。
“我不是.......废物！”悦耳的声音愈发沙哑，几乎都听不清。
冰梦妍再次握紧了剑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开始不再仅仅被动抵抗识海中的剑势，而是尝试着主动去迎合那股“一往无前”的剑势。
在楚牧不断用血石“纠正”之下。
她慢慢放弃了华丽繁复的剑招，只是最简单、最直接地——劈、砍、刺！
动作依旧笨拙，剑舞的依旧混乱，但渐渐地，在生涩的劈砍中，偶尔会闪过一丝异样的锐利。
当石子再次射来时，她福至心灵，遵循着识海中那股霸道意志的本能，猛地一剑挥出！
嗤！
石头不再是被格挡开，而是被从中精准地切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
紧接着，石头“嘭”的一声爆炸开来，变成一团血气。
冰梦妍呆呆地愣住了，看着空中飞散消失的血气。
她错愕的望着自己伤痕累累举着剑的手，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到的。
楚牧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波动，语气依旧冰冷：
“总算有点样子了，不过......还差得远。”
“连自身的剑意都还没有领悟！”
“继续！”
他抬手，这一次，指尖凝聚的不是石子，而是一道更为凝实的无形气劲。
训练再次开始，强度陡然提升。
冰梦妍望着比之前更快的气劲，慌乱的举剑格挡。
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气劲的速度比之前的石子更快。
她一次次跌倒，一次次被气劲击伤，身上添了许多青紫淤痕。
眼神却渐渐从最初的惶恐痛苦，变得专注，甚至带上了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