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对亲友的守护,对家园的眷恋,对不公的反抗,对未来的希望,对生命本身的尊重与热爱,所有最为纯粹也是最为澎湃的情感与心念,尽数剥离杂念,融入自身的混沌大道之中。
混沌,非仅无情之道,亦可承载至情至性,衍化照耀万古的至善之光。
“以我混沌为鼎炉,熔炼万情!”
“以众生心念为薪柴,点燃希望!”
“以不灭之火为引,照破黑暗!”
叶玄喃喃自语,声音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星空,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与坚定力量。
他双手缓缓合十,姿态庄严肃穆。
身后那混沌宇宙虚影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其中不再仅仅是地水火风的狂暴演化,而是隐约浮现出山川河流的静谧,城池村落的烟火,万物生灵的繁衍栖息,文明兴起衰亡又再次萌芽等轮回景象。
其中更是浮现出无数模糊却坚韧,充满期盼的面孔。
一种温暖,明亮,纯净无比更加充满生机与不屈意志的光芒,自那本应混沌的虚影中诞生,初时微弱,却带着一种润物无声却又无可阻挡的穿透力,开始驱散周围的漆黑终焉神力。
那光芒并不强烈刺目,却仿佛能照进一切阴暗角落,抚平所有创伤,点燃绝望中深埋的心火,让冰冷的心重新感受到温暖。
“这是…”
战九幽怔怔地看着那从叶玄身上弥漫开来的温暖光芒,只觉得原本被终焉神力压抑得几乎冻结粉碎的神魂,竟然开始回暖,如同冻土逢春,消散的灵力也停止了流失,甚至开始缓慢复苏。
“希望,这是生命和希望的光芒!”
凌皓喃喃道,灰败的脸上重新焕发出神采,体内的伪神神格虽然依旧沉重,却不再那般死寂。
叶天和叶曦体内的太虚因果剑与太阳真火欢快地跃动起来,纯净无比,与那温暖光芒遥相呼应,交融共鸣。
就连正在疯狂对抗终焉洪流的基石,也忍不住侧目,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惊异与复杂。
而那疯狂倾泻毁灭的教皇,脸色终于微微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与难以察觉的厌恶。
“这是什么力量?!并非简单的神圣之光,竟能中和侵蚀终焉神力?!这令人作呕的生机!”
基石却是哈哈大笑,尽管嘴角溢血,攻势却越发狂猛。
“好,好一个混沌!好一个薪火相传!格里高利,你看到了吗?你的毁灭,终将败于生命本身最纯粹的力量,这是你永远无法理解和掌控的!”
“荒谬!生命脆弱不堪,希望虚妄可笑!唯有绝对的毁灭,才是最终的归宿!”
教皇暴怒,终焉之力再次毫无保留地暴涨,漆黑的洪流如同亿万狂龙,试图压过甚至吞噬那看似微弱却顽强蔓延的温暖光芒。
但叶玄已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之中,左眼依旧是深邃却通透的归墟,右眼却化作了纯净无比,蕴含着无尽生机与希望可以洞彻世间一切美好的璀璨光明。
混沌之气在他周身流转,却奇异地散发着圣洁而温暖的韵味,与那终焉漆黑形成了鲜明对比。
“教皇格里高利,你的秩序是冰冷的囚笼,而你的终焉是绝望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