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母亲保护子女的本能,或者说那最后一丝不愿相信的侥幸,让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用一种近乎嘶哑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开口。
“不!王妃娘娘,赵大人,臣妇相信婉儿的为人,她性子是娇纵了些,但绝无可能做出毒害亲弟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这其中定然有误会,或是……或是那贱婢春草自作主张,对,定是那贱婢!”
她猛地指向跪在地上抖成筛糠的春草,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是她!一定是她怀恨在心,故意陷害我女儿,请王妃、请赵大人明察,严刑拷打那贱婢,她定然会招供!”
这番强硬的维护,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不如说是她在说服自己。
一时间,厅内鸦雀无声。
众人看着状若癫狂的刘夫人,心情复杂。
谁都看得出她在硬撑,可却又显得如此可悲。
江慕好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看试图自我欺骗的刘夫人,目光重新落回脸色惨白、眼神闪烁不定的刘玉婉身上。
“刘玉婉,”她直呼其名,声音不大,“你母亲信你,你呢?你也不打算说实话吗?”
刘玉婉猛地一颤,嘴唇咬得死死的,眼神慌乱地避开。
江慕好并不急,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最终的宣判意味:“无妨,你若坚持与你无关,京兆府自会按律例章程,继续调查、取证、审讯包括你的母亲,你的丫鬟,所有相关人等,一个都不会漏过。”
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炬,锁住刘玉婉闪烁的双眼:“本妃相信,真相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到了那时,你所面临的,恐怕就不仅仅是说实话这么简单了。”
“你,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