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轻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费左氏就醒了。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昨晚的事。
文典和绣绣的新婚夜,关乎着费家娶进门的是不是清白姑娘,也关乎着她这个大奶奶持家的脸面。
等窗外传来第一声鸡叫,她立刻掀了帐子坐起身。
“小琴!”
睡在外间的小琴连忙应着进来,去锅屋弄了些温水、端着水盆进来了。
“大奶奶,您醒了?”
她熟练地伺候费左氏给她梳头。
费左氏拢了拢衣襟。
“小琴,你去看看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起来没。还有,俺跟你说的事,一定要仔细看清楚,别漏了半点。”
“是,大奶奶,俺记着呢,这就过去。”
小琴放下手里的桃木梳,退了出去。
费左氏坐在梳妆台前,就这么盼着、等着,大概过了两刻钟,才听见院外传来小琴的脚步声。
她站起身,迎到门口。
见小琴走进来,朝着她点了点头,费左氏悬了一整晚的心才算落了地。
她扶着门框松了口气,嘴里不住地念叨。
“还好,还好啊……总算是给文典娶了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没白费俺的心思。”
这阵子费家接连办了两场婚事,添了绣绣和苏苏两个媳妇,原本冷清的大院一下子热闹起来。
.....
另一边,宁苏苏是被窗外的说话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就看见费文秉躺在身边,昨天的事又想起来了。
她问过文秉哥后才想明白,拉着她竖着耳朵听的,原是她姐和文典哥那屋的动静。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红了脸,轻手轻脚地坐起身,从他身上小心地跨过去,摸过搭在床尾的棉袄套上。
她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梳子想编辫子,手指绕着头发却了章法、昨天是嫂子帮她辫的。
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姐姐帮她编,梳得又整齐又好看。
“醒了怎么不叫俺?”
身后忽然传来费文秉的声音。
苏苏回头,就见他穿着单薄的里衣走过来,伸手从她手里接过了梳子和散开的头发。
“辫不好?俺帮你。”
宁苏苏瞪着大眼睛,看着铜镜里站在自己身后的文秉哥,惊讶地问。
“你会辫辫子?”
她从没见过他爹和他哥会帮娘和嫂子做这个。
“这还不简单。”
费文秉笑了笑,把她的头发分成三股,一上一下地编了起来。
没一会,一条整齐的辫子就编好了,他还顺手把辫子盘到了她的发髻上,用银簪固定好。
“编好了,看看怎么样?”
苏苏对着镜子看了看,小声嘟囔。
“俺还是想梳辫子,轻快。俺这头发盘起来,看着太丑了。”
费文秉看着镜子里噘着嘴的小丫头,伸手把她肩上的碎发拨到耳后,手掌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
“在这个村子里,你看哪个成了亲的还梳辫子的?不过苏苏你放心,等到以后,俺会让你想梳什么样的头发,就梳什么样的头发,没人能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