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想起昨天娘拉着她偷偷说的话。
“苏苏啊,你已经出了宁家的门了,就是费家的媳妇了、以后文秉就是你男人了,你是费家的媳妇,将来还要给他生娃呢、文秉这孩子不错,知根知底,家境还好,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娘看文秉待你不错,他稀罕你,娘看得出来、好好恭敬费家嫂子。”
一想到生娃,她立马想起家里牛棚里的小母牛。
上次配种后生小牛时,母牛疼得嗷嗷叫,看着就吓人。
她越想越慌:这么抱着,不会怀上孩子吧?
就在这时,费文秉忽然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正好对上她发呆的目光,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俺好看吗?”
“好看。”
苏苏下意识地答了一句,反应过来后脸瞬间红透,赶紧把手脚收回来,飞快地钻回自己的被子里,结结巴巴地开口。
“不、不是……文秉哥你醒了啊?你是不是早就醒了,故意框俺?你咋还学坏了呢!还有……俺们俩这么抱着,不会、不会有孩子吧?”
费文秉坐起身,今天文典娶亲,他这个当弟弟的得去帮忙张罗,可不能赖床。
他伸手揉了揉苏苏的小脑袋。
“你嫂子、你娘没教你?咱们俩得把衣服脱光了,才能有孩子。”
“啥呀!”苏苏的脸红到了耳朵根,伸手拍开他的手,声音又急又气。
“文秉哥你别胡说,羞死人了,俺可干不来!”
“哈哈哈,不逗你了。”
他笑着起身。
“快起来收拾,今天你姐要进门,等着忙的事一大堆呢。”
他利落地穿戴好藏青色的棉袍,回头看了眼正慌慌张张系棉袄扣子的苏苏,眼底带着笑。
现在干不来没事,以后干的来就行,不耽误事。
去过锅屋里舀了一壶热水,回到屋里给苏苏倒了半盆热水。
“洗脸吧,牙粉就在架子上,牙刷从家里带来了嘛?”
苏苏点了点头,从包袱里拿出牙刷,和棉巾。“文秉哥,你不用顾着俺,你也刷。”
两人一起站在在脸盆架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
费家院子就又贴上了新的大红喜字,连门框上都挂了红绸子,和前天苏苏进门时的热闹劲儿比,丝毫不差。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过热乎的小米粥和咸菜,刚收拾妥帖,院外就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唢呐声。
八抬大轿、高头大马,接亲的队伍已经等在门口。
“嫂子、文秉,你看俺这身成不?”
费文典站在堂中间,双手不自觉地拽着大红喜服的衣角。
他来回走了两步。
费左氏叹了口气,扭不过他啊,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只能高兴的把绣绣迎进门了,走上前,伸手给文典仔细拍了拍喜服肩头的褶子,又忍不住多摩挲了两下。
“合身,好看,跟文秉穿的时候一样的精神。快去吧,嫂子在家给你们拾掇着喜宴,等你们把绣绣接回来。”
“哎!嫂子,俺和俺弟都是您带到的,以后会把你当亲娘一样孝敬,嫂子您就等着享福吧。”
费文典还想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挠了挠头,脸上傻笑着。
“好,嫂子等着,快去吧。”
院门外,棕红色的大马正喷着响鼻,马背上铺着红毡子,小青拉着缰绳。
费文典一跨出大门,刘管家就赶紧上前,帮他把胸前的大红花又正了正,衬得他黑的脸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