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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大门外。
封四和费大肚子还有郭龟腰为首的三个男人,眼睛盯着宁家大门口。
“呸!”
封四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宁老财这老东西,平日里作恶太多,坏事儿没少干,咋报应就偏偏绕着他走?专挑俺们这些苦哈哈的穷人欺负!”
旁边一个留着平头的男人,在宁家打过短工,此刻听着封四的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把手往棉袄袖口里又揣了揣。
“话也不能这么说,绣绣小姐倒是个好姑娘,性子好、心也善,那品性跟东家大奶奶一个样,都是心眼好的人。”
郭龟腰正低着头,大口啃着手里的煎饼卷大葱。
他狠狠咬下一大口,含糊着点头。
“对对,是这么个理,绣绣小姐、确实不错。”
费大肚子的目光早就黏在了郭龟腰手里的煎饼上。
馋的他一直盯着看了老半天,这回可算找到机会了。
他立刻凑上前,伸手拉住郭龟腰的胳膊,装着对马子的恨。
“好在有费家少爷去救了人,绣绣姑娘总算全须全眼地回来了。那些马子也真不是人,专挑新娘子下手绑,这不是缺了大德的!”
话刚说完,他“呸”地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郭龟腰面前的煎饼上。
郭龟腰猛地把手往回抽,低头看着煎饼上的唾沫星子,嘴里还嚼着没咽下去的饼,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这可是他今早从家里带的早饭!
他气得脸都涨红了,指着费大肚子的鼻子。
“你往哪儿呸啊!费大肚子,你为了口吃的,脸都不要了是吧?”
费大肚子却不恼,反而嘿嘿笑着,伸手指了指那沾了唾沫的煎饼。
“你这还能吃啊?这、这……”
郭龟腰看着手里的煎饼,又看了看费大肚子那副馋样,叹了口气,把煎饼里裹着的大葱抽了出来,将剩下的半张煎饼狠狠塞到费大肚子手里。
费大肚子接过煎饼,眼睛却又直勾勾盯上了郭龟腰手里的大葱,舔了舔嘴唇。
“煎饼都给俺了,要不……再给点葱?就一小段也行。”
郭龟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甩了甩手。
“想得美!俺回了!再跟你待着,都得被你坑没!”
说罢,揣着大葱,扭身就往家走。
不远处的老槐树下,封二这个小眼珠子,正在卡吧他的小眼睛。
远远站着,耳朵却一直竖着,听着大门外几人的吵吵声,不住地叹气。
他往烟锅里装着烟丝,点着后吧唧吧唧抽了两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绣绣姑娘咋就平安回来了?
那他之前盼着的事,还以为绣绣被马子坏了,他能弄些便宜、弄点地,不就彻底歇菜了?
他越想越憋屈,嘴里喃喃骂着。
这个死大脚,昨天晚上走的、这都大半天了,死哪去了啊?
俺的地啊!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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