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城南城十里外的石峰谷,正是三方联合骑兵的临时驻地。
身形魁梧,个头高大,一身腱子肉的耶律图,正露着臂膊,身着北狄特有的半身皮甲,似乎一点都不惧暮冬的寒冷。
一脸的虬髯胡须十分粗狂,头上留着数条骨辫,脖子上挂着一串狼牙骨饰。
他右手正提着一只烤羊腿,左手提着一个皮革酒囊。
用牙齿撕下一块被烤得满是油腻的羊肉嚼了起来,又仰起头从皮革酒囊中喝了一大口。
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高声说道,“本将看来,应城中的那些守军,就是一群废物。”
“之前还天天出来溜达一圈,自从本将带着北狄的勇士来了之后。”
“他们出来过几次?”
“早就被我们勇敢的北狄勇士给吓傻了,哈哈哈......”
说完之后,便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接着又打了一个酒嗝。
坐在不远处的萧彻与孙钊,同样是一手羊肉,一手酒囊。
只不过萧彻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他的眼神深处,似乎藏着如火般的愤怒。
他本就是西北王手下的一名悍将。
曾经为了阻挡东山郡王的攻击,亲自请命前去庆林城,以防备突袭夺下云岭城的东山郡王突袭庆林城。
不仅如此,还与协防庆林城的忠勇军有了交集。
即便当时他驻守庆林城,也对涿州城之事有所了解。
心中对北狄人更是充满了无边的恨意。
可眼前这个耶律图,就是当初屠戮涿州城那个耶律昌武的堂弟。
也是北狄名将耶律哲石的小儿子。
可如今面对屠戮了涿州城的仇敌,萧彻竟然不能将其手刃,还得与其一道攻打应城。
这对于萧彻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仅是他,他麾下的一众将领,对于西北王的所作所为都十分不解。
按理说,当初西疆的荡寇军帮着安陵郡与上党郡赶跑镇东王与北狄人。
双方更应该是盟友,而不是仇敌才对。
这才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谁也没有想到局势竟然变成了如此这般。
萧彻等人心中更是愤懑不已。
只不过,他们是西北王麾下的军卒,他们只得听命而行,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
坐在另一旁的孙钊,则是镇东王麾下的心腹。
此次任务事关重大,只有派出心腹,镇东王的心里才放心。
孙钊笑着点头,“耶律将军所言极是。”
“要不是骑兵难以攻城,我等已经早已杀进应城之中,哪里需要在这山谷中吹冷风。”
说着,他转头看向萧彻,声音迅速变冷,喝问道,“萧将军,不知道王爷安排的攻城器械与步卒,什么时候会抵达?”
萧彻抬头望了孙钊与耶律图一眼,并没有吭声。
他旁边的一名小将赶忙陪笑着说道,“两位将军,已经派人去联系了。”
“昨日送回的消息,辎重粮草,以及步卒,还有五天左右才能够抵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