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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水的是(1 / 2)

《蜜糖与江山》

第一章惊梦入异世

沈清辞第三次把那块芙蓉糕塞进嘴里时,檐外的雨恰好停了。

她舔了舔唇角沾着的糖霜,透过雕花窗棂看向廊下那抹玄色身影。新科状元郎林砚之已经在雨里站了半个时辰,青布靴底洇出深色的水渍,却依旧脊背挺直如松,连带着递帖子的手都稳得不见半分颤抖。

“小姐,吏部刚送来的消息,这位林大人拒绝了陛下亲点的翰林院编修,自请外放去云州治水呢。”贴身侍女挽月捧着食盒进来,见自家小姐又在盯着人家看,忍不住小声嘀咕,“听说他殿试时写的策论惊绝朝野,满朝文武都以为要入阁拜相的,怎么偏要去那种苦地方?”

沈清辞没说话,只是指尖捻起块杏仁酥。她见过太多想攀附丞相府的世家子弟,像林砚之这样把到手的青云路往脚下踩的,倒是头一个。

三日前金銮殿上,她躲在屏风后看父亲主持殿试。当内侍官念出“林砚之”三个字时,那青年抬眸的瞬间,她分明看见他眼底掠过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茫然,像是骤然被投入陌生棋局的棋手,错愕之后迅速归于沉静。

“去把我新做的椰汁冻端给他。”沈清辞突然站起身,裙摆上绣着的缠枝莲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就说……多谢他那日在琼林宴上,替我挡了三皇子的酒。”

挽月愣了愣,还是依言去了。她看着自家小姐从小吃到大的甜食,此刻正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林砚之的指尖触到冰瓷碗沿时微微一顿,抬眼望向窗内,目光恰好与沈清辞撞个正着。

他的眼神很淡,像深秋结了薄冰的湖面,没什么温度,却又藏着深不见底的东西。沈清辞莫名觉得心慌,转身躲回梨花木椅上,抓起块蜜饯就往嘴里塞。

“小姐,林大人走了。”挽月回来时,手里捧着空碗,“他说多谢沈小姐好意,还说……云州水患平息后,若有机会,定会还这份人情。”

沈清辞嚼着蜜饯,忽然没了滋味。她不知道的是,此刻远去的马车上,林砚之正望着那只空碗出神。

穿越到这个大靖王朝已经三个月,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如今勉强适应,他始终记得现代实验室里那台运转失控的粒子对撞机。作为历史系研究生的林砚,从未想过自己会真的掉进《大靖会要》里记载的咸平三年,更没想过会以新科状元的身份,站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风口。

云州水患只是开始。根据史料记载,明年开春蝗灾将席卷中原,后年北方蛮族会突破长城防线,而眼前这位爱吃甜食的丞相嫡女,最终会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嫁给残暴嗜杀的三皇子,在三年后的宫廷政变中饮毒酒而亡。

林砚之揉了揉眉心,将那点关于芙蓉糕的甜腻记忆压下去。他没有时间想这些儿女情长,他要做的,是在历史的洪流里,找到那条能让更多人活下去的路。

第二章云州风雨来

沈清辞再次见到林砚之,是在半年后的上元节。

彼时她正站在画舫栏杆边,手里举着串糖画,看两岸灯影如织。忽然听见人群惊呼,只见上游飘来艘失控的花船,眼看就要撞上来。身边的护卫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玄色身影已经踩着水面的浮萍掠过来,稳稳将她护在怀里。

熟悉的清冷气息裹着水汽扑面而来,沈清辞闻到他衣襟上淡淡的草药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姜糖味?

“沈小姐当心。”林砚之松开手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鬓角,那里还沾着片飘落的梅花瓣。

沈清辞这才发现,他比半年前清瘦了许多,下颌线愈发锋利,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听说他在云州治水时染上风寒,回京休养还不到半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大人不是明日才复职吗?”她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把手里的糖画往身后藏了藏。

林砚之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尖上,那里沾着没擦干净的糖渍:“听闻今夜有西域使团入城,过来看看。”

他的语气平淡,沈清辞却从父亲昨日的密谈里得知,西域使团携带的不仅是贡品,还有边关急报——蛮族异动频繁,恐怕开春就要南下。

画舫突然晃了晃,沈清辞没站稳,手里的糖画掉在地上。她看着碎裂的糖龙,鼻尖莫名一酸。这半年来,她听了太多关于林砚之的传闻,说他在云州亲堵决堤,说他彻夜不眠研究水利图,说他为了灾民怒斥当地贪官……原来那些在朝堂上被大臣们轻描淡写带过的功绩,背后是这样的艰辛。

“想吃什么?”林砚之忽然开口,指了指岸边的糖人摊,“我请你。”

沈清辞愣住时,已经被他拉着走到了岸上。看着他认真挑选糖人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这个一心只想着江山社稷的男人,好像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林砚之最终选了只兔子形状的糖画,递到她手里:“云州的孩子们说,吃甜的能忘忧。”

沈清辞咬了口糖兔的耳朵,甜意漫过舌尖时,眼眶却热了。她想起那些被洪水冲毁的家园,想起父亲书房里堆积如山的赈灾奏折,突然明白他为何总把自己绷得那么紧。

“林大人可知,”她轻声说,“我爹说,若不是你及时疏通河道,今年冬天至少要饿死三万人。”

林砚之握着糖葫芦的手顿了顿,抬头望向天边的满月:“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风吹过他微敞的衣襟,沈清辞看见他胸口露出的绷带,那里还渗着淡淡的血迹。听说他在云州为了救落水的孩童,被石头砸中了肋骨。

“那你自己呢?”她忍不住问,“你就不怕……”

“怕有用吗?”林砚之转头看她,月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沈小姐,这世间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事。”

沈清辞看着他眼里跳动的灯火,忽然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就像她父亲明知伴君如伴虎,却依旧要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就像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可以安享荣华,却偏要往最危险的地方去。

那晚分手时,林砚之忽然递给她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几块棱角分明的姜糖,带着辛辣的暖意。

“云州特产,驱寒。”他说完便转身离去,玄色衣袍融入夜色,像滴入砚台的墨。

沈清辞捏着那几块姜糖,忽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没那么冷了。

第三章烽火照长安

开春后的第一场雪,下得比往年都大。

沈清辞窝在暖阁里,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手里却捏着封来自边关的急报。三日前蛮族突袭雁门关,守将战死,如今敌军距长安只剩三百里。

父亲已经在宫里待了三天三夜,朝堂上吵成一团。主战派说要御驾亲征,主和派则主张送公主和亲,而三皇子趁机提出,要以丞相嫡女沈清辞为质,送往蛮族王庭。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挽月急得眼圈发红,“三皇子分明是故意的,他早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