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又跑去一旁带着孩子们吃栗子。
申大娘表情看起来有些发沉。
夏桉心里也有些沉,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话。
她整理了一会儿花瓣,方开口淡声问申大娘:“大娘,那个跟我做绒花一样的妙竹,她是个怎样的女子,长得好看吗?”
申大娘:“好看,眉清目秀的,看着不像流浪儿,更像个大家闺秀。且那孩子平日里喜欢舞刀弄剑,总是自己在后院里瞎比划。”
夏桉心底又一阵发沉。
“哦?那她脸上,没有不小心被划伤吧?比如额头或是哪里?”
“那怎么会?她可爱美了。她身上或许受过伤,脸可是好好的。”
夏桉点头:“哦。那,你们可知她家在哪里?”
申大娘摇摇头:“这些慈善院都是保密的,每个人都是慈善院安排专门的人送走的。”
申大娘看了看在一旁乐呵呵给孩子们剥栗子的春丫。
夏桉抬眸:“春丫也要走了,您很舍不得吧?”
申大娘似乎哽咽了一瞬,略有些伤感地道:“有家自然是要回的,这孩子总说要回来接我,当初妙竹妙夏走地时候,也说了要回来接我。”申大娘摇摇头,“走了就走了吧,不回来也好。她们有了家,能过上像样的日子,挺好。这些慈善堂离开的人,就没有一个回来过的。谁还愿意回这种地方啊。”
夏桉顿了顿:“都没有回来过?”
申大娘:“大概,大家都觉得,这地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吧。”
夏桉整理手上的绒花,心里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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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夏桉跟盛枷说了今日从慈善堂了解到的事情。
“我有预感,那年跳崖的那个女刺客,八成就是妙竹。那绒花市面上没有,即便是慈善堂,也只有妙竹做得与别人不一样。”
盛枷:“根据慈善堂人的说辞,走的人都没有回来过,这一点确实可疑。但还不足以证明慈善堂就真的有事。关键是,这妙竹后来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据申大娘所说,这妙竹从前在慈善堂时,脸上并没有疤痕。但当日我见的那个女子,额头上有一片狰狞的疤痕,身上也都是伤疤,可见她定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对了,她还有个妹妹,叫妙夏。当时她将这个绒花留给我,是留着一丝希望,希望我能见到她妹妹。”
盛枷道:“可以蹲守一下这个慈善堂。邹勉生一家下落不明,流民也消失不见,且还在有人消失。这江州,有吃人的地方。”
夏桉点头:“慈善堂里有一个叫春丫的姑娘,据说是找到了家人,后面慈善院会安排送她回家。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到时候可以跟踪过去看看,没准会有什么发现。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地被送回了自己的家。如果送回了自己家,不应该一个回来的人都没有。”
盛枷回身对双鹤道:“今晚就安排人,盯紧慈善堂。”
双鹤颔首:“是,我这就去安排。”
盛枷对夏桉道:“明日,我要出门几日,去趟江州府衙。流民案里,从我如今探查到的文书里,对所谓地邹勉生挖矿现场,均没有详细的记载。去了多少人,死伤多少人,活着的人又去了哪里,均无记录。
但送往京城的案卷上,江州府衙均盖了印。我要去探探,那边参与到什么程度。双鹤和一队精兵会留下来保护你们。记住,我回来之前,你们切莫展露任何头脚,若有了线索,等我回来解决。”
夏桉点头:“你安心去吧,去看看这江州府衙,如今到底是大乾的官署,还是他们王家的官署。任何一个渎职者,都等同于罪犯。”
盛枷对琥珀道:“夫人就交给你和双鹤照料,不能出差错。”
琥珀道:“世子放心,奴婢定照顾好夫人。等着世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