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师团第13联队被打残,联队长仓永辰治大佐被榴弹命中指挥部身亡。
第47联队损失超过30%,大队长死了两个。
第114师团的第102旅团指挥部被端,旅团长千叶小太郎少将以下参谋全体玉碎。
初步估计,在短短几个小时的炮击和装甲突击中,日军伤亡超过3000人,其中阵亡者高达两千以上,包括多名少佐以上的高级军官。
装备损失更是惨不忍睹,第6师团所属的坦克部队,主要是九五式和八九式轻战车在遭遇战中全灭,甚至未能对敌方造成任何可见损伤。
三个野战炮兵联队损失了超过80%的火炮,要么被精准炮击摧毁,要么被敌人坦克碾过。
运输大队的汽车和辎重几乎全部损失,成为敌人坦克和机枪手的活靶子。
最可怕的损失是无形的。
幸存下来的日军士兵许多精神崩溃,口中不断念叨着“打不穿”,“恶魔战车”等词语。
军队的士气降至冰点,那种自卢沟桥事变以来无往不胜的嚣张气焰被彻底打碎。
许多士兵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恐惧,什么是绝望。
松江城外,尸横遍野,被击毁的日军装备冒着浓烟,空气中弥漫着人肉烧焦的恶臭和硝烟味。
这个夜晚,没有日军庆祝占领松江,只有无尽的恐惧和困惑,他们甚至不知道击败自己的“友军”究竟是谁,来自何方。
柳川平助站在作战地图前,脸色铁青,手中的红铅笔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捏成两段。、
“再说一遍!你们到底遭到了谁的攻击?”柳川对着电话咆哮道,声音因愤怒和难以置信而颤抖。
电话那头是前线第6师团长谷寿夫中将,他的声音同样激动且带着明显的恐惧:“阁下!是我们自己的战车!至少两百辆!涂着我们的徽章,但打的是我们的人!
我们的反坦克炮完全无效!这一定是哪个混蛋部队发生了大规模误击!”
“荒谬!”柳川一拳砸在桌子上:“整个华中地区就没有两百辆帝国战车!你们是不是被支那军的什么新式武器吓破了胆?”
“不!阁下!我亲眼所见!那不是支那军的东西!
那是我们的九七式和九五式,但。。。但又有些不一样!它们打不穿!无论如何都打不穿!”谷寿夫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类似的报告从各个师团雪片般飞来:
“第18师团右翼崩溃!我们正在遭受“友军”战车部队攻击!”
“第114师团请求空军支援识别!对方涂装是我们的,但行为是敌人的!”
“野战炮兵第6联队玉碎!敌人战车碾过了我们的阵地!”
柳川平助的参谋们忙碌地试图在地图上标出情况,却发现根本无法理解战场态势,所有报告都指向同一支不存在的“友军”正在暴打第十军。
“给派遣军司令部发电!”柳川终于下定决心,尽管他知道这听起来有多么疯狂:“如实汇报情况:我部在松江城外遭受大量疑似友军部队攻击,对方装备帝国制式战车但行为敌对,
请求立即核查华中地区所有战车部队位置并介入协调!”
通讯参谋犹豫道:“司令官,这样汇报。。。。大本营会怎么看我们?”
柳川瞪了他一眼:“那就再加上一句:若非误击,则可能是支那军获得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先进装备并进行伪装。
但无论如何,第十军目前伤亡惨重,进攻受阻!”
电报以最高紧急级别发往上海日军派遣军总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