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虎尊炮紧接着又发出沉闷的咆哮,密集的炮弹如同铁扫帚般扫过坊墙的垛口和射击孔!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肉残肢伴随着破碎的兵器飞溅而起,墙头的火力顿时为之一滞!
“重甲营!进!”军官嘶哑的吼声穿透炮火的余音。
“吼!”震天的怒吼!钢铁壁垒猛地加速!
巨大的塔盾顶着残余的箭矢和零星的铅弹,狠狠撞向坍塌的坊墙缺口和尚未完全坍塌的墙体!沉重的撞击声令人心胆俱裂!长戟如同毒龙般从盾牌的缝隙中迅猛刺出,将试图堵住缺口的云州兵狠狠捅穿!
最后的绞杀,终于在府衙的门前,达到了最惨烈的高潮!
余乐的身影已经杀入重甲营打开的缺口!金阳剑光如同一轮坠入尘世的太阳,在血肉横飞的混乱中爆发出最耀眼也最暴戾的光芒!挡者披靡!墨莲和扎若娜紧随其后,黑刀如魅影,箭矢如追命符,死死护住他的两翼和后方,将那些试图围攻上来的亡命徒斩杀于余乐剑光尚未波及之处。
乾军,如同决堤的洪流,正一寸寸地漫过府衙外围最后的防线,向着那扇象征沈达中枢的、摇摇欲坠的大门,汹涌逼近!
府衙内,最后的守军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用身体死死抵住破碎的大门,用刀枪从每一个可能的缝隙向外疯狂捅刺。
最后的防线,最后的血肉磨盘!胜利的天平,终于在尸山血海之上,沉重地向着乾军一方,缓缓倾斜!府衙大门上方那块巨大的、刻着“乌蒙府”的厚重牌匾,在炮火的震动中摇摇欲坠,终于,“轰隆”一声巨响,带着漫天烟尘和碎木,狠狠地砸落在门前堆积如山的尸体之上!
烟尘弥漫之中,余乐染血的金色长剑,直指那幽深、黑暗、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大门洞!
最后的时刻,到来了!
……
“余乐!”远处,刚刚收拢部分残兵、试图组织反击的沈达,亲眼目睹了这如同砍瓜切菜般的一幕。他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浇灭!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余乐展现出的武功,已远超他的想象!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恐惧,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沈达的心脏!
“大势已去……走!快走!”沈达再无半分犹豫,嘶哑地对身边仅存的几位心腹吼道,“从南门!突围!去中庆城!”
他猛地一夹马腹,甚至来不及通知所有仍在巷战中苦苦支撑的部队,在数百名最精锐的亲卫骑兵拼死簇拥下,如同丧家之犬,向着南门方向疯狂逃窜!沿途撞翻挡路的己方士兵也毫不停留!什么基业,什么雄图,此刻都化为泡影,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望!
沈达的仓皇南逃,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失去了最高统帅的指挥,本就陷入各自为战的云州军残部士气彻底崩溃。南门方向的抵抗迅速瓦解,沈达率领着万余名惊魂未定的残兵败将,如同决堤的浊流,不顾一切地冲出南门,向着西南方向通往中庆城的官道亡命奔逃!
他们的身后,是冲天烈焰吞噬的巨大城池,是震天的喊杀与绝望的哀嚎。
……
就在他以为暂时摆脱追兵,惊魂稍定之际,前方官道一侧的山坳中,突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号角!紧接着,一支打着乾军旗号的部队如同神兵天降,赫然出现在道路前方,扼守住了通往中庆的咽喉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