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只说不认识,随后不可置信的说:“他就是你说的表舅啊?”华宏年点头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他只比我大三岁,年龄小,辈分大。”
时光不禁暗笑,面前三十岁上下的华宏年,和这位三十岁上下的表舅,相比之下,这位表舅因为保养得益,显得似乎更年轻一些,说是华宏年的表弟,想必旁人都不会怀疑。
华宏年丢了球杆,引他们去旁边的沙发上坐,酒保过来招呼,那位表舅要了几杯酒,又问江雪明喝什么。
时光挡在前面道:“她不喝酒,来杯果汁就行。”时光眼神和那人碰撞,流露出几分警惕。
“喝果汁好!女孩子不适合喝酒。”
江雪明撇了撇嘴道:“谁说只有男的才能喝酒,本来看着你还斯斯文文,想不到看不起女人,我偏要喝酒。”她眼神瞟了一圈,落到时光那里,嘻嘻一笑道,“我和你喝一样的。”
时光看穿一切似的道:“啊~阴险,我才不上你的套,我喝果汁。到时候,阿姨怪罪下来,可跟我没关系。”
江雪明都没想到这一层:“啊?我哪有那么坏。”江雪明羞怯的吐了吐舌头,“我还是和你喝一样的,约法三章。”
秋总竖起大拇指道:“我对你刮目相看,看来你不仅棋下的好,对女人也很有办法。”
“什么呀。”时光一脸不解。
秋总道:“我早就听宏年提过你了,围棋天才我见过不少,但是像你这么年轻就能在棋坛有如此成就的,除了早年间的方绪,我看也就是你了。不过我非常不解的是,你为什么对老爷子的五蕴子,那么感兴趣呢!”
时光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仓促之间,便胡编道:“其实,我有收藏癖,遗传我爷爷。我爷爷以前就收藏了许多围棋古玩,可惜我小时候顽皮,他前脚收藏,我后脚就偷偷卖了,现在长大了,收藏癖的灵魂觉醒了,回想过去,就一心想弥补,一来,我也很感兴趣,二来,还能表表孝心,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时光的话半真半假,听的江雪明都难辨真伪,只是看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江雪明真不习惯,险些把刚入口的果汁喷出去。
秋总道:“可是这个东西,对尊翁,是没好处的。你有所不知,五蕴子是有灵性的,如果拥有它的人,镇不住,就会受害。钱倒不是问题,只是不能害你,你年纪轻轻,想搞点收藏,不管是围棋古玩,还是文玩字画,能帮忙的,我都不会吝啬,交个朋友嘛,只是这个东西,就……”
华宏年在一旁帮腔:“看,我都跟你说了,它邪性,你还不信。”
时光忽然觉得这次会面有些奇怪,他原以为,华家不想给他五蕴子,可是今晚又特特约来见面,似乎又不是不想给,可这个姓秋的又为什么这样说呢,时光道:“那我就不懂了,你来不会就是让我不要怪罪你的外甥吧。”
秋总道:“我想让你打消这个念头,想必你前阵子也听说了,有人夜闯华家,打伤了人,但是没有丢任何财物,只是藏品屋的门锁被撬过。”
时光笑道:“难不成,你怀疑我去你们家溜门撬锁。”
秋总眼神向下一瞟,落在时光的扇子上:“实不相瞒,那晚虽然没有看到人,但是有录像,身形和你有几分相像。我不是怀疑你,但是我想应该和你大概有关系,所以今天想见一见你,顺便冒昧问一句,最近你有没有忽然不记得时间,或者失忆?”
时光顿时脸色变了,他早就有过类似的感觉,可是又找不到什么证据,包括褚嬴,妈妈,江雪明这些最亲近的人,都没有跟他说过这种话题。他有些心虚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听宏年说了,你也有两颗五蕴子。”他的目光终于定在了扇坠上,“在五蕴子面前,如果你不下棋,你是混沌的,就像棋盘棋子,如果你棋力不高,你是多面的,随时会掉入危局,如果你棋力高深,你是泾渭分明的,能打败你的,只有你自己。你觉得你是什么?以你现在的棋力,就算没有登峰造极,也自成一家了吧。可是你仍然差一点,因为……”秋总目光平移至江雪明身上道,“她。我是没想到你会带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在身边,我可不忍心棒打鸳鸯。”
他说话轻描淡写,在时光听来,却如闻雷霆,时光笑容冰冷道:“我不信!”
“他没警告你吗?看来他也没有多么在意你。”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光感觉,对面的人,不知是敌是友,只是好像知道褚嬴的存在。
秋总道:“你不会以为,他非你不可吧。”
这几句话说的时光后背冷汗涔涔,终于坐不住了:“你究竟是谁?”
“这才是真实的你嘛。“
时光忽然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局里,他甚至有理由怀疑,那一次初遇,也不是偶然,他和褚嬴是不是认识,那他是不是早就认识自己了。为什么褚嬴从没有说过这个人呢?时光握紧了折扇,他此刻就想找到褚嬴,问个清楚。
华宏年道:“我是该锻炼锻炼脑子了,怎么感觉,每一句话,我都听的明白,放一块,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了。”
时光转身就跑,甚至忘记一直跟着的明明。等他出了夜店,凉风拂面,他不知何去何从时,才想到,也许,褚嬴已经离开了方圆市,他急也没用。这时他才觉得少了些什么,才发现,明明没有跟上来。